遠處的枝頭，淨業靠在樹背，心裡想了想之前那群人的頭領說的九空山，隨後又算了算時間，返回溪流旁邊。
可回來以後，淨業傻眼了。
小乞丐將自己的的破爛衣服洗了洗，然後直接穿在身上，至於自己給她放的衣服，原模原樣的躺在石頭上。
見到小乞丐眼中流露出的神色，淨業知道，她恐怕是覺得這衣服太珍貴了，自己捨不得也不敢。
蹲在這個成為自己妹妹不久的女孩身前，淨業輕輕將她溼潤的頭髮撥到耳後，心疼的看著她的臉蛋兒，柔聲說道：“哥哥給你放的衣服為什麼不穿？是捨不得還是怕穿不上？既然已經跟了我，那我給你的你就收下，在怎樣，我還不至於讓你繼續像之前那樣。”
小乞丐聽著淨業溫柔的聲音，小手抓著破爛衣服的邊角，看了看一旁自己從未穿過的漂亮衣服，不敢說什麼，只是嗯嗯兩聲，然後向旁邊走去。
淨業見此轉過身說道：“快快穿好，穿好衣服，哥哥帶你吃頓大餐。”
聞言，小乞丐看向背對自己的哥哥，乾淨的小臉蛋兒上有些害羞。
手腳麻利的將自己脫光，然後小心謹慎的拿起那套笑兒的衣服，仔仔細細的看了看，小乞丐這才慢慢將衣服穿在身上。
穿好以後，小乞丐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子，她終於穿上了乾淨漂亮的衣服，雖然上面沒有華麗亮眼的花紋，但在她的眼裡，這件衣服是自己穿上過最好的。
“哥…哥，我穿…穿好了。”
聽到小乞丐怯生的開口，淨業回頭一看，倒是還算合身。只是頭髮洗過以後還沒幹，小腳丫也是光光的。
淨業面帶微笑，輕聲道：“不錯不錯，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換上乾淨的衣服，一個漂漂亮亮的姑娘就落地了。”
頭一次被人這般形容，小乞丐心裡又溫暖又難過，深深將自己的哥哥對自己的好記在心頭，小乞丐也露出了一抹笑容。
走到小乞丐身旁，淨業讓他坐在石頭上，然後執行靈力快速吹乾了小乞丐的頭髮，接著從雷戒中取出梳子替她梳頭。
小乞丐望著面前的溪流，陽光落在她的腳丫上，說不出的感覺讓她全身溫暖。
“哥哥。”
“怎麼了？”
聽到小乞丐忽然叫自己，淨業還以為自己梳頭太用力了，將動作放緩。
“我叫葉黎羽，出生的後，孃親就走了，爹爹對我不好，經常打我罵我。很多次我都想過投河自盡，但每次想著孃親見到我後會罵我，我就不敢。後來國家戰亂，我一個人流浪了很多地方，遇到了很多人，身上的傷也越來越多，只有老頭對我很好。不過現在我有了哥哥，小羽有了哥哥，再也不是一個人了。”
葉黎羽面帶笑容，輕輕將自己的事簡單的告訴了淨業，雙手握緊放在大腿間，手背上砸落一顆顆隕星。
淨業一縷縷的梳理著葉黎羽的長髮，溫聲道：“你叫葉黎羽，那哥哥以後就叫你小羽毛。黎是清晨破曉迎來光明，羽是清風流雲自由翱翔。小羽毛以後可以直接喊我一聲哥，這樣更加親切，哥的故事很長，要慢慢的和小羽毛講，不過在此之前，哥要把小羽毛的頭髮弄好。”
“嗯，哥，我今年已經十七歲了，可能看起來不太像，但我記得很清楚。就是見哥生的如此好看，不知哥的年齡。”葉黎羽輕輕點頭，一邊撥弄著自己的腳丫，一邊問道。
淨業笑了笑，說道：“我呀，算算日子，等到今年深秋，哥就二十了。”
葉黎羽一聽，將淨業的年齡記下，然後又問道：“哥，你的身上為什麼會有女孩子的衣服？”
淨業一愣。
手中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然後接著梳理，隨即答道：“這是你嫂嫂的衣服，只不過她現在不在哥的身邊，但你一定會見到你嫂嫂的，她呀，肯定會喜歡你的，而且你嫂嫂特別護短，到時候你就不止哥一個親人了。”
聽到淨業說自己有了妻子，葉黎羽忽然產生了一些莫名的失落感，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自己和身後的哥哥似乎很是熟悉，但又說不清楚。
暖陽春風，空山花語。
清流溪水旁，男孩為女孩梳頭捲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