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一兩句話,將自己帶到了過去的那一瞬間。寧清歡有些失神,她不曾想過眼前這名修為強大,外貌更是傾城無過的女人可以說出與自己母親一樣的話語,只不過她是雪花,自己卻是冰蓮。
雖是不同花,卻都為極寒。
雪傾璃嘆息一聲後,見寧清歡沉默不語,倒也沒有再開口問她願不願意做自己的徒弟,雖然她與寧清歡同一種族,不論是從血脈還是靈力上來看,都是極為親近,但她是魔君身後的第一君僕,不至於收個徒弟還要去請。
一旁安靜看著兩道倩影的淨業摸了摸鼻子,從他的角度來看,雪傾璃若是真心收徒,那對寧清歡來說自然是一件極好的事情,但他就擔心雪傾璃不過是想一出是一出。他可是見過這女人情緒變化的有多麼迅速。
“這件事情,我很認真,你好好想想,不急著給我答覆,我還有事要和你的小男人說。”
雪傾璃將飄落指尖的雪花凝聚成一朵小巧的冰蓮遞給寧清歡,隨後清冷的說了一句,轉身離開。
寧清歡看著掌心上的冰蓮,微微發呆。
見此,淨業不敢留在這裡,柔柔的摸了摸寧清歡的小腦袋,向她說了聲不用為此想的太多,便匆匆跟上已經離開的雪傾璃。
寧清歡望著淨業的的背影,輕輕咬唇,將冰蓮攥在手中,離開牆頭。
周圍的魔兵守衛們看著宮牆上的精彩已經謝幕,各自回到了位置上,腦海中還在回味方才魔皇殿下和那名傾城美人的戰鬥。
一路跟著雪傾璃的腳步,淨業見到了一同而來的三位君僕,頗為意外的問道影虛:“影叔,你們怎麼過來了?她說有事找我,應該不會殺我。”
影虛呲牙一笑,搖頭道:“少主,老奴並非擔心這一點,雪傾璃是老奴三人的老大,她要去哪裡,老奴自然得跟著。”
說到這裡,影虛靠近淨業,手掌半遮自己的側臉悄悄道:“少主不知啊,那女人發起火來了可謂是驚天動地,你瞧見爛骨頭那件白骨魔甲沒,上一次就是因為他磨磨唧唧的沒跟上,被那女人硬生生打碎,若不是主人出手復原,嘿,他上哪裡再整一件兒。”
淨業聽完衝著影虛露出了一個同病相憐的神色,本想著偷偷瞅了一眼骨融生,結果剛才影虛的話被骨融生給聽到了,他一臉惱火道:“你大爺的死影子,這都是多少年前的破事兒了你還提,就你丫能耐,能耐你的無盡黑域被人瞬間冰封,瞅你那貨!少主,你可別聽他嘴碎,老奴三人誰都捱過揍,這沒辦法,主人對此都無奈。”
影虛瞪了一眼骨融生,骨融生也不慫,幽火跳動瞪了回去,倆人眼睛每一個是正常的,瞪的卻是不小。
看的淨業一陣輕笑。
一旁的荒重樓見他們速度慢了,直接抓住淨業的肩頭,瞥了一眼經常鬥嘴的冤家,全速追去。
影虛和骨融生瞬間停下,然後各自極速趕去,嘴裡還罵罵咧咧的說著荒重樓這個悶葫蘆真不講義氣。
距離魔皇宮外不遠處的一座山巔。
雪傾璃坐在冰雪凝聚的王座上,背對山崖天際,看著面前山林,手中跳動著數片雪花,看起來十分有趣。
兩道身影高處落下,正是先行趕來的荒重樓和被他帶著的淨業。緊接著又有兩道身影急匆匆的落下,是影虛和骨融生,他們落下後狠狠地剜了一眼荒重樓,隨即滿心擔憂的看向面前慵懶坐著的雪傾璃。
雪傾璃微微抬頭,指尖飛出兩片雪花落在影虛和骨融生面前,隨即兩人面如死灰,看的淨業一頭霧水。
但接下來的一幕,直接讓淨業睜大眼睛,更是對雪傾璃的恐怖有了新的理解。
只見影虛和骨融生毫無怨言的接過雪花,然後從下到上,冰層浮現蔓延,直到將兩人全部包裹。
就這樣,來遲了一兩息的影虛還有骨融生便成了兩座冰雕。
荒重樓見怪不怪,站的筆直,沉默不語。
倒是淨業嚥了咽口水,看向神色冷淡的雪傾璃問道:“前輩找我何事?”
雪傾璃看著淨業,忽然露出一抹媚笑:“香嗎?”
淨業一愣,沒有反應過來。
雪傾璃離開王座來到淨業身前,緩緩靠近淨業的耳邊,吐了口寒氣,輕輕道:“在宮牆上我摟著你的時候,香嗎?”
耳邊像是被一個毛茸茸的東西剮蹭一般,淨業瞬間後撤一大步遠離雪傾璃,隨即紅著臉大口呼氣。
雪傾璃掩嘴輕笑。
第一次被人如此調戲,淨業還真是招架不住,最關鍵的是他拿雪傾璃沒有一點兒辦法,打不過是一切忍受的源頭。
想到這裡,淨業心裡不斷罵著自己的老爹,為什麼就不能收了這個女人,哪怕納妾也好啊,雖然對不起自己的孃親,但自己也不至於如今這般。
緩了口氣兒,淨業嚴肅道:“前輩,我現在鬥不過你,有事兒直說。”
雪傾璃湛藍的眼眸很是好看,尤其是配上她的容顏,宛如天仙。
玉臂抱胸,將山峰壓下遮住,雪傾璃沒有再對淨業露出冷色,也沒有調笑招惹,倒像是一個長輩正經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