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後,憂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冰冷的開口道:“司寇今日去了何處?”
“大人,司寇今日一直留在府中,並未出去。不過聽司副說,他們已經找到了位置所在,半個時辰後便前往探查。”謀士聞聲趕緊來到憂末的身前,拱手恭敬道。即便他是憂末的心腹,此刻也不敢有半分的失言。
“盯住他們。”
“明白!”
“舊房中的殘屍好生安葬,那附近幾條街上的住戶都去問一問,一定要給我將這件事查清楚。”
“是大人,那今夜我們的人是否要跟著司寇一起行動?”對於憂末的安排,謀士全都應下,只是心中的疑問他還是得問出來。
“不用,盯著就行,憂桑修為不弱,如果今日司寇沒有出門,那就說明這城裡又來了一位大人物!”憂末眼中冒著寒光,冰冷的向自己的謀士說著。對於殺害自己堂弟的人,他已經有了懷疑。
雖然他們與城衛司有所合作,但這並不代表雙方之間就有所信任,反而他很懷疑那位與自己實力相當的司寇。
謀士聞言神色怔了一下,皺起眉毛,恭敬道:“屬下明白。”
對於大人物這三個字,謀士心裡是有所恐懼的。在幾個月前,當他第一次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他險些丟了性命,如今回想,更是毛骨悚然猶在。
“大人,天誅殿那邊釋出了通緝令,我們這邊…”停頓了一會兒,謀士將另一件事說了出來,等待著憂末的命令。
“處理好就行,你先下去吧。”
憂末聽到天誅殿這個名字,眼神變了變,沒有說什麼,只是擺了擺手。
聞言,謀士也沒有再開口,又向憂末行了一禮,慢步離開了屋內。
…
皓月當空,冷光照耀著安靜的憂城。
在入夜之後,街上的行人逐漸稀少,直到空無一人,只剩下兩旁商鋪的招牌,隨夜風晃動。
一家十分普通的客棧中,淨業留宿於此。其中一間客房內,淨業站在窗前,明亮的眼睛望著漫漫黑夜中的圓月,思索著今日得到的所有資訊。
今日一行,他遇見了四波人,也得到了一些資訊。也不知他的運氣是好還是不好,他遇見了城匪還有憂城的守城將軍,卻始終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時心怒,他最後沒有多問憂桑,直接轉身離開,帶走了憂桑的性命。
若是以前,自己斷不可能如此行事,但自從體內的力量爆發,再加上他在虛界中失去了佛心。淨業發現自己不僅是佛技變了模樣,行事風格也變得果斷冰冷。
不過對此淨業並沒有擔憂,因為現在的他或許才是真正的自己,而他也需要這樣的自己。
“明日先去看看有沒有天誅殿的訊息,城匪那邊…還是從城主那裡入手吧,既然只有高層知道,倒不如我跟著他們瞧瞧。”思索了很久,淨業晃了晃腦袋,將窗子關上。
翌日,黑夜剛剛褪下,城主府出動了上百名士兵開始對城內進行清查,重點就在那些酒樓客棧,接下來才是尋常人家。
不過淨業今日起的很早,在餵過鼓鼓之後,他便離開了客棧,不留蹤跡的走在街邊。
因為起的較早,街上除了一些務農之人以外,還有幾名在各處街頭貼上告示的城主手下。
遠遠的瞧見那張帶有畫像的告示,淨業藏在暗處,等到幾人離開後,這才來到面前,仔細看著。
“通緝令:淨業,魔族餘孽…”
目光掃完這份告示,淨業又瞧了一眼這份和自己頗似的畫像,哼笑一聲,向遠處走去。
走在街上,淨業並沒有太過注重剛才的那份告示,他知道天誅殿肯定會發布通緝令。不過既然這裡都能收到此令,想來整個東域所有的國度城池都會如此。他已經準備好了面對來自各處的圍殺,反正從小就已經經歷過。
走了不久,淨業又來到了昨日去的茶鋪,只是今日看去,茶鋪極為狼藉,應該是被人為打砸導致。
見此,淨業又看了一眼四周,旁邊不遠處有一家菜攤,攤主正在擺放蔬菜。淨業想了想,走上前去,看著攤主溫和的問了一句。
“這位大叔,那個茶鋪昨日還好好的,今日怎麼成了這般模樣?”
攤主聞聲,轉過身一看是一名陌生的小夥子,也沒有多想,瞧了一眼周圍沒有旁人,悄悄說道:“唉,還不是那些畜牲乾的,昨天暮時他們來人將老劉給抓走了,這老劉也是可憐,兒子被抓了,自己也被抓了,唉,悽慘啊。”
聽完攤主的話,淨業沉默了,他看著那塊兒被柱子壓著,被冷風吹動的茶鋪布條,心中有些複雜。沉默後,他從戒指中取了一兩銀子,又隨手拿了一根白蘿蔔,向攤主道了聲謝,沒有停留此地,接著向遠處走去。
攤主愣神看著手中的銀子,又望著淨業的背影,根本沒有注意到在自己的身後,一張嶄新的告示貼在白牆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