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天空沒有云彩,只有無邊的昏暗與暗淡的紅霞。這裡的大地沒有樹木花草,只有崩碎的石土以及滾燙的岩漿。
淨業看著四周,他總覺得自己曾經好像來過這裡,但他什麼都記不起來。
踩著石塊,淨業走到了一處山坡之上。
目光掠過下方,一片岩漿細流蔓延大地。淨業不知為何,自己很熟練的坐在了地上,然後蕩起了雙腿。
這一坐,淨業忘記了時間。
“業兒。”
不知何時,淨業聽到了背後傳來了一道滄桑低沉的聲音,好像是在叫自己。
回頭看去,一道身穿破舊布衣,留著一頭雜亂短髮的中年男人正朝著自己走來。
淨業看著他走來,看著他坐下。
“你是…爹?”
看著男人的面龐,雖然一頭鳥窩包蓬鬆雜亂的碎髮,但依舊無法遮擋男人的英俊。淨業看著他,忽然下意識的開口叫道。
“業兒,外面呆了這麼久,可曾忘了這裡?”男人伸手揉了揉淨業的腦袋,輕輕的笑道。
他的手掌很溫暖,他的笑聲很溫柔。
“這裡…我好像來過…你是我爹嗎?”淨業又看了看周圍,然後和男人對視在一起,茫然道。他的記憶中,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過去,現在和未來。
他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傻孩子,我當然是你爹!看來這些年你經歷了很多,記憶…也被人封存了。”男人拍著淨業的肩膀,溫柔笑道。
“可我好像什麼也想不起來了,甚至靈力也都無法感應。”聽到男人的聲音,淨業沒有懷疑也沒有質問,只是低頭看著手掌,想要凝聚靈力,卻什麼也沒有。
男人見此,笑容不變。不過他握住了淨業的手,並且說道:“業兒,你看。”
說著,男人的手掌浮現出濃郁的血色,一道道猩紅閃亮的流光不斷旋轉。接著,男人輕笑一下,將所有的猩紅沒入淨業的手臂。
“呲!”
看著那些血光入體,淨業只覺心口刺痛無比,身子開始自主急促反抗。但男人的大手將他緊緊握住,讓他無法脫離。
而隨著那些光芒湧入淨業的體內,淨業的眼瞳由黑色變為了血色。
眼眸如霞空,瞳中有星澤。
腦海中開始浮現過往的一切經歷,那一張張泛黃的畫面清晰無比的出現在淨業的眼簾,所有的記憶此刻如同海水汪洋般湧入心間,讓淨業忘記了身體的刺痛。
男人欣慰的看著淨業,身體緩緩淡化,在消失之際,留下一句:“兒子,勇敢的走下去,原諒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