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總訴南燕歸,是相思之意。安靜的廂房內,恩愛的眷侶被窗外的雨滴偷視,它們發出沙沙竊笑。
淨業將懷中的笑兒抱了很久,聽著雨打窗沿的歌聲,微笑道:“今日的這場春雨,下的清涼,也來得極為應景。”
笑兒偏頭看向窗外,美眸閃過哀愁,低柔說道:“看著雨點打落外面的長街與行人,我總會想著,每一個撐傘的人,有沒有可能是你。但仔細望去,卻又不是你。你知道我多想你嗎?”
淨業揉了揉笑兒的小腦袋,疼愛道:“思念如雨,我知道!為了表達我的歉意,臭和尚陪你到明日,而且在這個期間你說什麼,我都答應,怎麼樣?”
笑兒聞言抬頭,大大的美眸望著淨業俊秀的臉龐。雖然在旁人聽來,淨業的話說得那是極為負心負情。但笑兒明白,淨業已經做到了他所能做的。他與自己不同,不像自己終日呆在花滿樓內煎熬時間,他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吧。所以能陪伴自己的時間,真的很少。
因此笑兒只是希望淨業空了就可以來找她,不望長久,但求不絕。而對淨業說陪自己到明日,笑兒心裡是很開心的。
揚起嬌美的微笑,笑兒柔聲道:“這可是你說的,我說什麼你都答應。”
淨業笑著點了點頭,捏了一把懷中柔骨的俏臉兒,輕笑確定道:“是的,我的小桃子大人。”
“那你先陪我喝酒,今日外面有雨,雖然不大,但有溼寒傷骨。喝些清酒,不僅對身體有好,對心情也有好處。至於其他的,我們晚一些再說。”笑兒拉著淨業的手,坐到桌旁。為兩人斟滿酒杯,指著窗外沙沙不息的春雨,甜笑嬌聲說道。
淨業沒有說什麼,端起酒杯。向她溫柔一笑,與之碰杯,一口飲下清酒。笑兒亦是如此,小臉兒浮現滿意開心,剛才見面時的悲傷毫無蹤跡。
聽著窗外雨聲綿綿不絕,望著身旁嬌美容顏柔笑,喉中還有清酒餘味暖胃,淨業覺得此時,自己忽然無慾無求,了無遺憾,希望以後能一直如此。
……
聖賢書院最深處,有一座位於最中央的小樓閣,名為初零,是聖賢書院院長的住處。初零閣只有一層。外觀極為規整對稱,沒有絲毫的偏差。
樓閣之內,溫院長靜坐在椅子上,看著面前的九聖賢,沉聲道:“現在,已經有了它的線索,但我需要你的幫助,只憑我一人之力,恐無法成功將它拿到手。”
九聖賢聞言,將手中擺動的紙扇收起,凝聲道:“確定嗎?這東西我們已經找了太久,卻始終不見其蹤跡,也從未聽其他人說過,僅憑一紙殘留,實在過於縹緲。”
今日有春雨,九生賢原本想在懸臺之上溫酒觀雨,然後為淨業安排日後的事情。只是溫院長忽然給自己傳音,說他近幾日找到了一些線索,也透過靈技確定了幾處位置,要與他商討一道番。這一下打斷了自己觀雨的機會,實在無奈。
“這一次的預感極為強烈,而且我總覺得冥冥之中,有書院的前賢為我指引道路。那一紙殘卷,畢竟是前者所留,若無法找到它,那又為何要留下這些破碎的資訊?”溫院長想了想,沉聲說道。
向來淡泊的溫滄,此時臉上特別認真嚴肅。對於書院的各種事項,只要沒有涉及生死存亡的地步,他都不會管束太多。甚至聖賢之間有所摩擦,他也不曾開口說什麼。但對於這件事,他看的十分的重要。
九勝賢明白溫院長此時的心情,為了找到那個東西,自己和他去了很多的地方,期間也經歷了不少兇險,但始終都沒有找到任何與之相關的東西。
輕嘆一口氣,九聖賢做了決定,於是緩緩開口說道:“也罷,都已經找了這麼多年,也不在乎這一次兩次。我便隨你再去一趟。只是你要等我將事情向我的徒兒交代之後,我們才能動身。”
“沒問題,我這裡已經準備好了,等你交代之後,告訴我便可。”溫院長點了點頭,略微輕鬆道。和九聖賢一起去的話,他的把握能大很多。一個人去找那東西,總歸是希望渺茫。若論修為,毫不誇大的說,他凌駕於書院的聖賢之上。當然,要除過九聖賢。可那東西的隱藏的危險,足以毀滅一方土地!
此事決定之後,再無其它,九聖賢起身離開。溫院長望著樓外細雨,心中思緒萬千。
……
春雨直至第二日清晨,方才停下。又過幾個時辰,暖陽初照,將一地溼滑,驅散無影。
回到聽風閣的淨業,神色略微有些疲憊。一想昨晚,笑兒那丫頭實在過於瘋狂,雖然沒有提出太過分的要求,但是清酒喝的著實多了些,又將自己給喝醉了。
醉了之後,或許是因為長久的思念積壓於心,一時間難以收攏,便藉著酒勁兒全部爆發。抓著淨業的脖子瘋狂啃咬,這樣的情況下,淨業又如何能控制得住自己?只是溫柔才剛剛開始,淨業的佛心又出來作祟,無法壓制的刺痛如一盆冷水澆灌,讓淨業恢復理智。無月的長夜,淨業抱著沉醉的笑兒,進入夢鄉。
清洗了一番面龐,淨業換上書共送來的春季長衣。正準備去觀星閣向九聖賢問安,而他的聲音,此時剛好傳了過來。
“徒兒,來為師這裡,為師有話要與你說。”
空靈的聲音,剛好與淨業的想法達成一致。收拾整頓,淨業向觀星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