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盜天來說,刑部司的路線,比他家的路都要熟悉。
經過數個明哨,躲過數十個暗哨,一身夜行衣的盜天,成功的來到了刑部司的最深一層。
對於花滿樓戲子之死這件事,發生後那可是震驚都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盜天也是同樣的時間,從刑部司逃了出去。所以他出來之後,還專門打聽了一番這件事兒,只是版本太多了,都是一些講話本之人編出來的。不過最終他還是打聽到了一些。如今淨業把這件事交給他,也不算過於為難他,只是要再次來到刑部司的最深一層,確實讓他有些心悸。
進入最後一層,四周陰暗,只有幾個火把掙扎。而這一層的中間位置,是一副冰棺,散發著寒氣。冰棺的四角,各自有一條粗壯的鐵鏈。
四條鐵鏈扣鎖在周圍的牆壁,將冰棺拉起,懸在半空。冰棺的腳下,一潭毒水,防止有人前來。
盜天站在牆邊,仔細看著中間的冰棺。
確認了周圍不會有人過來,盜天從懷中取出了很多小木板,然後將木板扔到水面上,腳踩木板躍向冰棺。
縱身跳到冰棺之上,盜天的身子很輕,腳下很穩,冰棺沒有絲毫晃動,鐵鏈也十分安靜。
不過他剛踩的木板此時已經全部被毒水腐蝕,沒有一點殘渣。
盜天沒有著急開棺,又一次看了一眼周圍,沒有人影,沒有腳步聲。這才取出一把小匕首,輕輕的在冰棺的縫隙中划動。
“咔嚓!”
安靜的冰棺發出了一道聲響,盜天瞬間停手,一動不動,警惕周圍。
刑部司,武司處。
一位身穿黑甲,都帶紅巾的男人,突然睜開了眼睛。眼睛銳利,深邃。
“傳令下去,武司全體清查刑部司內各處位置!通知秦大,秦二,來大牢最後一層。”男人猛然起身,對著遠處的手下喝道,旋即大步走向最後一層。
……
“爹,你一定要替兒子報仇啊,那賤人二話不說就踹了我一腳,還有那個小白臉,太囂張了。兒子不過是見他們可疑,這才攔下他們,我都說了你是守城將軍。可沒想到,他們根本不把爹放在眼裡!”
晉州城,將軍府。
捂著胸口躺在床上的林公子,死死的抓著身前之人滿是老繭子的手,委屈哭訴。
“秀兒,你這讓爹如何是好啊?他們是聖賢書院的人,要是爹真的按你說的做了,爹頭頂的帽子就要換頭了!”被林秀抓住的人,正是晉州城守城將軍,林鄺。見到兒子這般樣子,他的心裡也很不舒服,但對方畢竟是書院弟子,自己不過是一城將軍,如何算賬?
“我不管!我就你這麼一個爹,反正你一定要給我報仇,不然我就死給你看!”林秀一聽自己的父親不願意,收回手,別過腦袋,威脅道。
林鄺半生沙場,好不容易找一人為妻,結果妻子生下林秀便撒手人寰,走之前求自己好好照顧兒子,所以他才這般寵愛林秀。只是他不懂,過於溺愛,往往會自食惡果!
“好秀兒,你聽爹說…”林鄺見此,軟笑著想再勸勸兒子。
“哈哈,堂堂將軍!兒子都被人打了,還能忍氣吞聲,將威何在啊!”一道嘲笑之聲穿進房間,林鄺眼中一寒,握住一邊靠著的長槍,離開房間。
“好大膽子,何人敢在我府中偷聽?有種出來!”林鄺看著黑夜下的周圍,怒喝道。他在兒子面前唯唯諾諾,但不代表他對別人不會重拳出擊!凝修九層的修為此時全部湧動,林鄺握緊長槍,警惕四周。
“哈哈,林將軍,你這臉變得也太快了。方才在屋內可不是這般樣子,現在露出狠樣,嚇唬誰呢?”嘲笑聲再次響起,一道身影從黑暗中走出。
來者頭帶斗笠,一身夜行衣,雙手抱胸,一把破布包裹的武器在他雙手之間夾著。
“你是?”林鄺看著眼前出來的人,這個模樣十分眼熟。
“你是夜無失!”想了一會兒,林鄺突然睜大眼睛失聲道。
夜無失,一位強大的劍修,被刑部尚書大人攏至麾下,從此再不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