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決定

太陽西斜,留下一抹餘暉,映紅了整個大地。

葉家老宅裡。

葉大山知道葉武他們走後,一言不發,坐在自己門旁一動不動,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上房也沒動靜。

葉文出去一趟回來就躺在了床上,說著胡話,滿臉通紅。

葉大山以為是發燒,擰了塊溼毛巾變也沒多管。

倒也不是葉大山狠心不管,只是家家條件有限,像這樣的發燒一般都是硬抗的。

加上現在也算得上是妻離子散了,葉大山自也是沒心情。

翌日一早,公雞打著鳴,提醒人們該到起床的時候了。

葉胡氏起來好一陣,也不見院子裡有動靜。

頓時拉著一張臉,推開房門,就是叫罵起來:“一個個好吃懶做的貨,都不起來作甚不要臉,見不得人的事呢?還等著老婆子伺候你們不成?”

“呦,今個兒你那好兒媳呢?”隔壁寡婦王嬸幸災樂禍道,昨天發生的事,她可都瞧著呢。

“我呸,她算老孃哪門子的媳婦,不過是個做活的賤皮罷了。”葉胡氏不屑道。

“我說,你那媳婦就不錯,就你一天天的竟作妖。”王嬸語氣調侃:“以後啊,怕是沒人任你使喚咯。”

說著王嬸扭著腰提著桶就出去了。

“呸,不要臉的貨,老孃兒孫滿堂的,用得著你一無兒無女的寡婦說道嗎?什麼東西啊?”葉胡氏啐道。

房裡的葉大山聽著動靜推開房門,像是沒瞧見葉胡氏般,徑直去了葉文屋裡頭。

“哼,喪了良心的,當初我就該把你扔尿痛裡淹死,省的現在礙眼。”嘴裡碎碎念著,邊就去拍老三家的門。

嘭嘭嘭的聲音響起。

“好吃懶做的賠錢貨,這都幾點了?不起來,還指望老婆子去割豬草,洗衣做飯不成?”

葉大山藉著微弱的光,看著床上滿臉紅疹的兒子,聽著外面的叫罵,心中不是滋味。

如果他能早點做決斷,如果他能像個男人一樣,他的妻兒又怎麼可能受盡屈辱,他如今又怎會妻離子散。

葉大山本也想好好孝敬兩老,可這親爹不把他當人看,任由後孃糟踐他們一家。

他也不是那愚孝的主。

擦掉眼淚,徑直去了上房,撲通一聲,便跪了下去。

他知道他要做的事是大不敬的,可他不能不做:“爹,求您心疼兒子一回,把兒一家分出去吧!”

天空逐漸放亮,大房三房的也陸陸續續起床。

“二哥,你這是幹嘛呢?一大早的怎能說這話惹爹孃不高興!”葉大河微蹙眉,一副不贊成的樣子。

見葉大山沒搭理自家男人,葉趙氏不樂意了,扯開她那略顯尖銳刺耳的嗓門就開始一陣嚎:“哎呦我說二哥,二嫂一時賭氣,過個幾日也就回來了,你這至於麼?還分家?”

“三姨伯母,您消消氣,二姨伯可能也是一時接受不了,過個幾日也就好了。”白蓮說著,還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上前欲扶起葉大山。

屋裡的葉老漢,抽著旱菸,聽著外面的動靜,一言不發,好似在想著什麼。

“哇...嗚嗚...哇嗚...娘,娘”小小的葉寶兒哭著從葉文房裡跑出來,也不知他是何時進去的。

葉趙氏看見葉寶兒哭,一陣心疼,趕忙抱起葉寶兒,卻是轉頭狠狠的掐了一把葉小草。

“你個光知道吃的賠錢貨,看個寶兒都看不好,要你還有什麼用?當初真不如扔進大山裡喂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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