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紅雪的瞳孔驟然收縮,對方細微的動作變化似乎都在他的預判之中,身形也在同時幻出七個殘像,對方的這一劍七星,是繼續奔殺一個,還是同時分襲七個殘像?
殺手老者稍稍猶豫的剎那,白紅雪一步斜踏,指尖劍芒劃空而出,劍芒未至,老者巳覺肌膚刺痛,嗅到了死亡的氣息。駭然中,身形倏地幌了幌,再次融入了夜色的黑暗之中,收斂了全身氣息。
白紅雪靜靜地立著,雙目微閉,與其在盲目地在夜色的黑暗中搜尋,只會分散自己的心神,給對方可趁之機。那種對危機的敏銳觸角,令全身的每個毛孔都舒張開來,在空氣流動的氣息中捕捉危險的訊號。
一絲森冷的寒氣乍現,像夜空中掠過的風,卻隱含著無盡殺機。白紅雪的眉梢抽動了一下,判辨著這一擊的方位和角度,稍有誤判便可能被其所趁,甚而濺血受創。
不得不承讓對方的確是殺手中的驕驕者,有若蟄伏在幽暗中窺視獵物的毒蛇,只要抓住瞬息而現的機會,便會毫不猶豫地發起致命一擊。
詭異無聲的一劍,竟然是出人意料的貼著地面,如風一般划向白紅雪的雙腿。
這如此出人意料的一劍,角度刁鑽得令人匪夷所思,縱算白雪紅反應再神速,也依然未能全部避開,挪步抬腳間,仍被劃開一個口子,所幸沒有傷及皮肉。
殺手老者自以為這詭異莫測的一擊,勢必巳傷及了對方,只須劃破一點皮,瞬間見血封喉,對劍上之毒,他似乎很有信心。
老者隱在陰暗中靜靜等待著對方倒地身亡,時間分秒過去,意外地,卻仍未見對方的人砰然倒下,只聽見夜風掀動衣衫的獵獵聲。
微詫之下,眼中閃射出狠辣陰毒的神光,在暗中他是王者,領悟了黑暗的規則,力量和速度都會成倍的增加,幾乎可以立於不敗之地。只是眼前的這個對手身法觸角太過敏銳,修為實力更是深不可側,故令其有所顧忌,輕易不敢冒然出手一搏,一旦再被對方窺破自己的行跡,勢必再以脫身。
白紅雪仍垂閉著雙目,在絕對的黑暗中睜眼視物,反倒會令自己的反應遲頓幾分。相反,閉上眼,感之力會更清晰靈敏許多。
黑暗中的殺手老者像似發現了某種細微的契機,毫不猶豫地再次發動襲殺,精芒乍閃,一抹森寒的殺氣從白紅雪的側面飄浮不定的襲來。
這一劍閃爍變幻,劍勢的軌跡很難辨識,一個預判有誤,有可能再次受創,甚至喪命。若不是在黑暗中,這一劍根本形不成任何威脅。
但,此時的白紅雪根本沒有去捕捉,或去格擋這一劍的意識,整個身形倏然凌空拔起,一抹淡藍的幽光從腳底一劃而過。
勢在必殺的一擊再次落空,亊實上,面對強過自身許多的對手,若想一擊見功無疑是痴人說夢,後續的手段才是真正的殺招。
殺手老者在黑暗中精準地判側著對方閃避的方位,銳利無鑄的劍勢隨著對方拔高的身形飛撩而上,一旦被撩中,傾刻便會被其從中生生的切割成兩瓣。
只不過,千算萬算卻算漏了對方拔起的速度和攀升的高度,每每總是稍差一線,非旦功敗垂成,同時也徹底的暴露了自己的存在。下一刻,一道驚電在眼前急速地放大,充斥,彷彿佔據了他的整個眼底世界。
殺手老者上撩的劍勢巳到極致,後續無力,心中暗喚一聲不妙,人在虛空,躲閃巳然不及,駭然中身形驟然一縮,朝著下方急墜而下……
殺手中的臨埸應變的能力又豈是常人可以想象揣測,急速閃避的同時,果斷的伸出另一隻閒著的手,泛起一層濛濛的青輝,這是一隻戴著手套的手,毫無畏懼地抓向幾巳無限貼近脖頸的劍光,竟然發出一聲金屬切割的刺耳聲響。
這手套不知是什麼質地,竟然可以不俱刀劍的切削,而且看上剛柔兼備,銳利無比,足可出其不意地洞穿人的心臟。實在夠陰損,著實令人防不勝防。只不過殺手看重的只是結果,卻也無可厚非。
殺人的手段層出不窮,更何況取人性命何來高雅低俗之說,明裡暗裡的結果都只有一種,殺手的使命是殺人,並不在乎使用什麼手段,
但,殺手一旦走岀陰影,優勢便蕩然無存。彼此相對而立,如無一定的真材實學,應該會死得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