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窩,投降者免死!”
“謝指揮,他們詐降!剛才還想暗算你呢!”
“啊?竟然敢暗算我,那還等什麼………”
——砰砰砰砰!
的嗒的嗒,馬蹄聲自身後傳來,有叔爬得更快了。他從來不曉得,自己竟然還可以爬得這麼快。
但很快他就不得不停下來。
因為,他那條斷腿,已經被一隻馬蹄踩住。
“啊~”他從來不曉得蹄鐵竟然可以如此尖銳,它嵌入傷口,簡直好像要踩裂整條腿,他禁不住悽聲長嚎。
馬蹄接著踏上了屁股、腰部,他清晰地聽到了自己脊樑脫節的聲音。
當馬蹄踏上背心時,終於停住了。
巨大的踩踏力,令有叔情難自禁地張大了嘴巴,情難自禁地張開了兩臂,情難自禁地張開了手掌,最終的目的,好像是以使他那摸慣了算盤珠兒的精幹十指,能夠在痙攣狀態下盡力地張開,去模仿孔雀開屏。
砰!
孔雀開屏的屏羽斷了一根。
砰,砰!
孔雀開屏的屏羽,斷了兩根。
砰…有叔暈了過去。
殘存的意識裡,他終於感覺馬蹄退了開去。更慶幸的是,不多時,殘存的意識告訴他,要想活命,還得繼續爬!
他立即付諸於行動。
血肉模糊的手掌交替前伸,拖動他那被切斷了中樞神經的軀體,艱難地向來時的路爬去。
他不曉得的是,他的腰背上已經被人放上了一塊盔形的石頭,好像一個龜殼似的。
這樣的形象,令他這血色的爬行,蒙上了一層詼諧的意味。
爬行是唯一的。
…
帶著幾個親信過了河的閻管事,是同行來的人當中,最先發現事情不妙的。
他剛跳下竹筏,上了灘頭,身後就傳來了綿密的槍聲。
回頭一看,樂萬通的人馬在槍焰下紛紛仆倒,橫七豎八。
但是,很顯然他們中槍的部位都不是要害,只見他們馬上就一邊輾轉滾動,一邊發出慘絕人寰的嚎叫。
河灘上,一時間黃沙滾滾。
押著一行青壯走遠了的護礦隊,馬上就成了第二目標。
輕騎突進,河灘上沙塵騰騰。
沒有槍聲。
沒有交火。
輕騎壓了上來,膽子最大的那個小隊長剛舉起槍,面頰上就中了一枚飛刀。
然後,飛騎掠過,一柄前清時期的牛尾刀,閃著寒光,劃過了他的脖頸,旋飛了一抹猩紅,在陽光下鮮豔絢麗。
也許,這樣的情景,實在太美太悽豔,遠道而來的萬泉山護礦隊,立馬就崩潰了,像無人約束的羊兒一樣,跑滿了整個河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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