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將這樁大神送走,從門外又湧進一批護衛,將院子圍得嚴嚴實實,此刻這情況,就算長了鳥翅膀,也難飛出去。
虞陸朝四周觀望一番,好似被這場面嚇到了,拉著虞昭退後幾步,擦了擦額上的汗,吩咐蓮葉:“天熱,去把我燉的芙蓉露拿來,我和昭昭邊喝邊聊正好。”
“好,天熱,夫人和小姐先進去吧。”蓮葉依聲轉身朝外走,被門口的侍衛攔住,遂指了指就停在外頭的馬車。
“軍爺不必如此警惕,我不過去拿點吃食下來,在你們眼皮子底下,又能出什麼事呢?”
那侍衛看那馬車確實就在門口,且得了令主要看著的人是虞昭,不敢多做為難,遂應允放行,讓蓮葉出去了。虞陸見無事,長長撥出一口氣,這才帶著虞昭往屋裡走,抹了抹辛酸淚,低聲嘆道:“我早知道……我早知道這窟窿裡遲早會漏風!昭昭,你怎麼會和他……”
虞昭連忙安慰:“娘,無事,就算被陛下發現了又如何,不過是讓我跟他回去罷了。”
“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還不知道你疼過幾次摔過幾次,如何能罷了。”京州那幾年,虞昭在楚宮裡受過多少次傷,多少次死裡逃生,虞陸每一分每一豪都記得清清楚楚,除此之外,又想起當年在豐陽的那場不知來源的刺殺,心驚心慌,一邊抹淚一邊說道:
“此生好容易尋找到個家,你獨自一人,又要去那充滿詭計陰謀的虎狼窩,讓我怎能放心?”
兒行千里母擔憂,虞昭能理解,忙著給虞陸擦眼淚,現下得了空,能細看看她了,輕而易舉便察覺到她變化有些大。
也不知是不是因虞陸成日裡牽掛太甚擔心過度,流了不少淚所致,此刻她眼瞼面容都是浮腫的,看著實在不尋常。
除此之外,好似藕花說得不錯,聞家人把虞陸養胖了不少,原先那纖細手腕,粗得連鐲子都撐滿了,不過長了肉不長氣色,她整個人的精神,卻看著倒是虛弱極了。
這奇怪的變化讓虞昭稍覺擔心,正預備出口詢問,卻見虞陸滿是悲傷,哭得越來越厲害,嘴上只得先顧著安慰她。
一路邊走邊說,虞昭扶著虞陸在堂屋裡坐下時,她眼睛又哭紅了。虞昭蹲在她膝下,語氣放隨和安慰道:“那裡雖有豺狼虎豹,但我有陛下護著我呢,不會有事的,若娘每日為我擔憂過不好日子,才是真的讓女兒難受。”
平復了好一會兒,虞陸才將抽噎嚥下,徹底止住眼淚,蓮葉此時也回來了,將食盒裡的芙蓉露端出來盛好,冰冰涼涼散發著甜香,當真讓人覺得清爽,虞昭接過想送進嘴裡,卻被虞陸拉住手。
“昭昭,先不忙。”
“怎麼了?”虞昭疑惑看她。
虞陸神情悻悻,想了半天想出一個說辭:“你先與娘說說,你和陛下的事。”
虞昭依言點頭,放下茶碗,一一將從前的經歷與虞陸訴說著,從豐陽求藥錢領著狼群救駕求財,到洛原兵變金蟬脫殼,說了個通套。
卻見虞陸聽得心不在焉,虞昭覺得更加奇怪,每次停了,她又追著要繼續聽,無奈又得同她繼續講。
談著談著,時間就過了好一會兒,外面有人來報,文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