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之煜見葉知因似乎睡著了,起身將她的被子蓋好,又俯下身溫溫柔柔的在葉知因臉頰落下一個吻:“你身上有傷,我這幾日睡西側的寢宮。”
待楚之煜走後,葉知因睜開眼,望著這重重簾幕,眼中逐漸清明。
太監總管也是個老成精兒的人了,一晚上過去,已經將情況查了個明明白白。
楚之煜端坐在書房裡,總管太監正做著報告,地上跪著黃悠之。
楚之煜翹著腿,神情多是疲憊:“這麼說,是這彈奏樂曲的人有問題了?”
總管貓著腰恭敬道:“回主上,那在樂曲中動手腳的宮女昨天已經畏罪自殺,那宮女是個冒牌貨,被人安排進宮頂替了原本的宮女,原來的宮女失蹤下落不明。”
經過御醫的檢驗,證明了那大殿之上的木蘭香內含有致幻成份,而這種神秘的致幻粉若是平時焚燒,便是助神安眠的難得之物。
可若是還加上天香籽粉,再配以一段引燃的其中牽連的特殊樂曲,這致幻毒素才會起作用。
而當日葉知因的酒杯裡面,被提前抹了天香籽粉在杯底,楚之煜給她倒酒一喝,就中招了。
地上的黃悠之渾身發抖,這等要命的事兒,若是落在她頭上,這輩子都別想翻身了。
她慌忙道:“主上,這絕對不是臣妾做的,臣妾不敢也沒有那個膽子啊!”
楚之煜雙手交疊,眉頭微皺:“你身為中宮之主,連個小小的宮女去留都注意不到,你這王妃怎麼當的?”
黃悠之心中萬分委屈,自己為了這壽宴盡心盡力多日,覺都不曾好好睡過,如今出事了卻是她來背黑鍋。
然心底縱使萬般委屈,此時也不是叫屈的時候,只得打破牙齒和血吞,領了這罪責:“是臣妾監督不周,給賊人可乘之機,臣妾一定揪出背後之人,綁來給大祭司解氣。”
黃悠之頭伏的低低的,楚之煜又不是昏君,當然知道這肯定跟她沒有關係。
這幕後使壞之人,當真是一副玲瓏心腸,在眾目睽睽之下讓一國祭司瘋癲至此,還不得不領著大家回憶了一番前南越王的風采,又讓葉知因風言風語觸怒楚之煜,以此離間二人。
楚之煜不禁冷笑,莫說葉知因瘋癲下哭喊她苦命的孩兒前夫,就是她拿刀指著楚之煜,他也願意讓她刺。
只要葉知因不離開他,要他怎麼樣都可以。
“我知道此事不在你,但是你身為王妃,沒有管理好後宮確是你的責任,即日起禁足一月,後宮之事暫交陸貴妃管理吧。”
一聽是那陸成清佔了便宜,黃悠之那個恨,卻也只能點頭附議:“臣妾領罰。”
“我看陸貴妃這幾年性子沉穩不少,昨日救大祭司自殘而受傷,著內庫送些補品過去。”
楚之煜思索片刻,對著總管說完,總管立即領命退了出去,不多時黃悠之也退出書房。
面上的表情難堪又陰狠,她倒是要看看陸成清那小賤人傷的怎麼樣了!
想著便要往鸞鳳宮走去,被身邊的宮女提醒現在已經是禁足期,得趕緊回宮,這才憤而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