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府。
林樓蘭在霍家洗了個熱水澡,換上霍渟序提供的一套淡青色綠羅裙,久未穿女裝的林樓蘭,卻並沒有心思去欣賞。
反倒是幫林樓蘭打扮的霍渟序,忍不住讚歎:“林姑娘,你真的好美啊!”
寶髻鬆鬆挽就,鉛華淡淡妝成。
一直以來,男裝的林樓蘭給人的感覺都是爽朗大方,霸道熱烈,這女裝一旦穿上,不說話就這麼站著,眼裡的光輝猶如汪洋大海,周身淡淡的清冷氣息散在四方,彷彿仙女下凡,站在她的邊上,一切事物都變得暗淡。
林樓蘭如今哪裡有什麼心思思考自己長得多漂亮,等霍渟序給自己打扮好,便火速出了門,坐著霍家的馬車到達東街口。
林樓蘭一下車,街上的人都自發的屏住了呼吸,很多人甚至沒有認出來這是林樓蘭。
霍稜川就在人群裡盯著她,她美的耀眼炫目,令他心馳神往,此時的他正在聽著手下的報告,手裡拿著一塊木炭。
林樓蘭快步走去,在霍稜川面前停下,在林樓蘭走過去的瞬間,心漏了一拍。
直到林樓蘭朱唇親啟,才把霍稜川從神遊太虛中拉了回來。
林樓蘭寬大的衣袖在霍稜川面前擺動著:“霍將軍?霍將軍?你有聽我在說話嗎?”
霍稜川回了神,臉上頓時不自然起來,輕咳了聲以掩飾自己走神的尷尬:“哦!我聽到了...”
天哪,林樓蘭剛才說了什麼!!
自己只顧著看她的絕色,完全沒有聽到她剛才的話,怎麼辦!怎麼辦!
久經沙場的霍稜川,在這一刻突然心裡虛的發慌,但是林樓蘭哪裡知道霍稜川內心活動,看到他手上拿著的木炭,自然地拿了過去。
她先是看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再拿到鼻尖一嗅,卻問到了一股淡淡的松脂清香。
她皺眉,拿給霍稜川說:“你聞聞,這上面是不是一股子松脂油的香味?”
霍稜川接過去嗅了嗅,果真如此。
林樓蘭拍了拍黑漆漆的手,問他:“這金陵用得起松油,而且能提好幾桶澆在屋頂上的人家有多少?”
霍稜川神色恢復暗淡,說:“金陵沒有用得上松油的人家。”
他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道:“松油採摘不易,且在大朝種植任何植物都很困難,是以,松油只供王室,尋常百姓是用不起松油的,富貴人家沒有向官府報備私自購買松油,也是死罪,除了君王賞賜除外。”
林樓蘭頓時明白了,他問:“你的意思是,王城裡有人看我不順眼?是誰?我知道了...是溫和...沒錯,她姐姐溫婉是貴妃,我搶了她的生意,害的她招賢堂現在面臨歇業,所以她過來一把火把我的武功燒了....”
霍稜川看著她,說:“你的分析很有道理,只不過都是錯的。”
嗯?林樓蘭心下一驚,聰明如她,怎麼會分析錯?
霍稜川把手上的木頭交給手下保管,才說:“整個王城,出了秦非炎,只有兩個嬪妃宮裡用松油點燈,一個是寧貴妃,一個是雲初盛。”
一句話,在林樓蘭心裡激起千層浪,只有就好解釋了,她唯一正面剛過的后妃只有雲初盛,原來是這個女人在背後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