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一會!”
許銳鋒在那迎門梁回頭請命的時候忽然叫停道:“許大馬棒,我問你個事。”
許大馬棒看著他。
“我問你,這葫蘆口平時出出進進的日本子,都哪去了?”
許大馬棒左右看了一眼,滿臉都是狐疑的問道:“許銳鋒,現在是我的人把你給圍……”
許銳鋒點頭道:“我知道啊。”
“那他媽我的人把你給圍了,你掉過頭來問我話是麼?”
“不能問麼?”
許大馬棒氣的,衝著自己的迎門梁一指許銳鋒:“整死他,一口氣兒別留!”
迎門梁轉過身,甩手扔出一物,那東西在月色下銀光閃閃,旋轉著扎到許銳鋒馬蹄子底下。
嘣~
刀身在不停抖動中,匕首的身形已經展現無遺。
“姓許的,在有圍牆的城裡,你算個人物,可咱也不差,在這沒有圍牆的山裡,你打聽打聽,我奶頭山迎門梁,夠不夠格跟你擺下身段‘撂叉子’!”
看著地上的匕首,許銳鋒打馬上蹦下來了。
“這要是別人,真沒這個待遇,唯獨你,咱老許得給你這個面子。”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他許銳鋒絕不可能不知道對方的底細。綠林道上,能叫的響只有四大炮頭,眼前這位,奶頭山迎門梁就是其中之一。
他姓胡。
“老胡啊,咱倆呢,沒啥深仇大恨,犯得上‘撂叉子’麼?”
撂叉子,和對槍差不多,撂指撂倒,叉子,就是能插進鞋裡、綁腿的腿叉子,一般都是匕首形狀,並非是叉子。所謂撂叉子,就是一人發一把刀,在極近的距離內對刺,這是玩命啊,比鬥狠那種從身上割塊肉下來,更血腥也更直觀。
老胡冷笑了一聲,打腰裡拔出匕首順著刀刃舔了一下,當刀刃上滴下鮮血,那老胡也跟喝了血一樣,滿嘴直流。
實際上他就是故意舔刀刃的時候把舌頭割破了,為的是讓自己更清醒也顯得更加兇狠。至於為什麼非得來這麼一下,原因也很簡單,老胡抽大煙,平日裡抽的稀裡糊塗,真到了拿勁兒的時候,不給自己弄精神點,命不沒了麼?
“到了這個節骨眼,你許銳鋒也有打怵的時候啊?”
他笑了,隨後傳來了是整個奶頭山崽子們的笑聲。
許銳鋒則一彎腰,伸手把匕首從地上拔出來,用拇指上的指甲試了試刀鋒,一瞬間,伸出右手說道:“綁上。”
奶頭山的小崽子走了過來,將許銳鋒遞出的右手和老胡的左手綁在了一起,那一瞬間,幾乎所有人都十分肯定他們即將看到一副殘忍畫面。
兩個拿刀的高手,將雙手綁上,那還好得了?你只要一用勁兒,對面馬上就能知道這是閃展騰挪,根本沒有出其不意;即便是給人紮上了,對面也完全有時間來進行反擊,弄不好就是兩敗俱傷的局面。
奶頭山的崽子壞啊,他捆許銳鋒和老胡手腕子的東西都不是繩子,是牛筋,這玩意兒不碰著夠格的肉票土匪一般不用,繫上想解開得費老勁了。
“許銳鋒,你不猖麼?嘴不厲害麼?一會兒,我刀刀奔你嘴上扎。”
老胡一個馬步往壓,把手臂繃直了身子往後墜,這樣,能最大限度的和對方拉開距離,使對方臂展不夠直刺自己的範疇,一看這就是老手,那都在生死搏殺裡積攢出多少經驗了。
許銳鋒呢?
站在原地沒動,只說了一句:“唉,你信不信我一嗓子就能嚇死你?”
“別放屁!”
老胡才罵出一句,許銳鋒用刀刃往懸崖頂上一反光,喊道:“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