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吳攸財來到軋鋼廠的時候,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馬鳳琴,不過當時他並沒有在意。
範大可的死亡對他來說可以說是一個非常巨大的打擊,原本已經準備好了給蘇塵致命一擊的那些材料,現在也變成了廢紙一張,更可氣的是蘇塵竟然被李主任給放了出來。
沒有了範大可在背後撐腰,吳攸財今天老老實實的把負責的幾個廁所打掃了一遍,洗了把臉想要去休息一會,剛走到這邊就看到了馬鳳琴攔住了蘇塵。
兩個人的對話,吳攸財並沒有聽的特別清楚,不過馬鳳琴說她是蘇塵的娘,這句話他可是聽的清清楚楚。
看到蘇塵揚長而去,而馬鳳琴想要去追趕蘇塵,吳攸財急忙把馬鳳琴叫住了。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馬鳳琴急忙扭頭看了過去,就看一個三四十歲的男子站在不遠的地方,正一臉笑容的看著自己。
“同志你是?”
看到來人自己並不認識,馬鳳琴一臉疑惑的問了一句,說完之後就想去找蘇塵。
在大門口看到蘇塵駕駛著卡車駛進了軋鋼廠,馬鳳琴理所當然的以為蘇塵就是運輸科的司機,所以一路打聽著找到了運輸科,但在運輸科找了一圈並沒有看到蘇塵的影子,一打聽才知道原來蘇塵並不是運輸科的人,而是採購科的。
打聽到蘇塵現在應該還在食堂倉庫那邊,所以她又急忙朝著倉庫那邊趕了過來。
一路上她可以說是完美了避開了蘇塵的軌跡,就這樣一直跟在蘇塵的屁股後面轉。
在偌大的軋鋼廠來回奔波了大半天,別說兩個孩子走不動路了,就連她也是累的一步也不想動彈。
在路邊休息了一會,剛想著去採購科尋找蘇塵,沒想到在路上就讓她給遇上了。
“同志等一下,姓蘇的跑不了,我就是採購科的人,我可以帶你過去找他,剛才你說你是他娘。”
吳攸財緊走兩步來到了馬鳳琴的近前,表示自己可以幫她去找蘇塵。
“你身上這是什麼味啊,你離我遠點,你說你也是採購科的,那你告訴我那小畜生真的是副科長嗎。”
吳攸財身上那一股難聞的氣味撲鼻而來,讓馬鳳琴不由倒退了兩步,一臉嫌棄的說了一句。
從剛才兩人的對話之中,吳攸財就知道這裡面肯定有故事,對於馬鳳琴的嫌棄他並沒有放在心上,聽到馬鳳琴的問話,吳攸財眼珠轉動急忙一臉笑容的說道。
“是呀!難道你不知道嗎,蘇科長是年後才來軋鋼廠上班的,以前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他剛來上班就讓他當上了副科長,聽了你們剛才的談話我總算明白了,原來這個名額是早就給你們家留著呢。”
“小畜生果然有事瞞著我們,怪不得當初二分廠那邊的名額說讓就讓出來了,原來這邊還有更好的工作,蘇振邦你個短命鬼,死了還給老孃玩心眼,同志你是不知道,當初我嫁給他爹的時候,他才五六歲,我辛辛苦苦的把他拉扯大……”
聽到吳攸財說這個副科長的名額就是給他們家留的,馬鳳琴的眼珠子都變成了紅色,一心想把這個副科長的名額攥在自己手裡,將來好給自己的兒子。
她也不想想,副科長的職位怎麼可能用這麼兒戲的辦法來決定,她真當蘇塵那死鬼老爹是廠長了啊。
但她才不管這些,反正她就是覺得,蘇塵現在這個工作就是蘇振邦留給他的,現在蘇塵必須把這個名額讓出來。
添油加醋的把以前的事情講述了一遍,當然到了她的嘴裡,蘇塵就是一個不懂感恩的白眼狼,自己含辛茹苦把他養大了,他卻翻臉不認人,蘇振邦剛死,他就迫不及待的拿著撫卹金,賣掉工作名額然後跑到了鄉下。
留下馬鳳琴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飢一頓飽一頓的過日子,最後實在是活不下去了,她才選擇了再婚。
“大兄弟你說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原本以為他賣掉工作名額後會給我們留下一些生活費,誰知道這個白眼狼一分錢也沒留下,都帶到了鄉下,我以為他就不敢回來了,沒想到他竟然還藏著一個工作名額。”
“馬同志,沒想到蘇科長竟然是這樣的人,你放心我說幫你就一定幫你,我們不會看著他這麼欺負人,你現在就跟我到採購科,把這件事情詳細的跟我們採購科科長反映一下,到時候肯定能把這個名額給你要過來。”
吳攸財可不管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只要把馬鳳琴說的這些寫成一份材料,革委會的人就不會放過他,尤其是剛才聽到馬鳳琴說蘇塵的母親還是資本家的女兒。
“太謝謝你了,沒想到你人長的醜心眼還挺好。”
聽到吳攸財要帶著自己去找採購科科長,馬鳳琴急忙滿臉笑容的誇讚了他一句。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