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衛極講著自己用心蓋起來的房子,很興奮。
他粗糙的大手拉著藍怡的小手,又道:“你看,窗戶按你說的,做成大的,果真敞亮;每間屋子也按你講的裝了門;地上的石板是石匠一點點磨平的,對著石紋拼好,丫頭你看樣子可對?屋頂也蓋高了不少,只是吊頂子的法子工匠們聽不大明白,丫頭你再給我說說該怎麼弄?”
藍怡聽他講著,淚珠滾落。再也顧不得這是白天、窗子還沒有貼窗紙,大門也是敞開的,雙手環住他的腰,把臉扎進他懷裡嗚嗚哭了起來。周衛極詢問她以前的生活,詢問她以前居住的房子,本以為他是好奇,卻想不到他是想給自己蓋一座一模一樣的房子。
這個傻子!一塊塊地扣土坯,一次次地進山打獵,一遍遍地回想著自己說的話,一點點地蓋出她要的樣子,就是為了讓她住著舒服和喜歡!
自己到底哪點好,他到底喜歡自己哪一點,讓他肯如此默默的、不計回報的付出!
周衛極聽到她的哭聲慌了,伸大手拍著她的背,小心翼翼地說:“一一,你這是怎麼了?別哭啊,你說哪裡不喜歡,能改的我馬上改,我......”
他的唇被一片溫潤柔軟堵住,藍怡點起腳尖,雙手摟著他的脖子不讓他再說下去,眼淚怎麼也止不住,她也不管了,任由它往下流。她知道自己現在很狼狽,可是這個傻子的慌亂讓的揪心不已,既然說不出來,那就用行動表達自己的感情吧。
她肯親自己,就是沒有生氣了。周衛極的心才放了下來。自上元節後,他便沒機會親近她,現在猛地被她這樣主動親住,周衛極覺得自己的血管都要炸開,胳膊上的青筋暴起,胸膛也起伏的厲害。
他拼盡全身的力氣才能控制住自己,一動不動地任她胡作非為。因為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動。便不可能收得住手,現在還不是時候,再等等。再等等。
片刻後,二人才分開,藍怡在他胸前蹭了幾下,把鼻涕眼淚都蹭掉才開口說:“周衛極你個大笨蛋!簡單蓋個房子便好。做什麼要按著我說的蓋!你看看自己,都快瘦得脫型了!”
周衛極抱著她只是嘿嘿傻笑。說不出話來。
她哭,不是她不喜歡,而是她心疼自己。
藍怡聽他笑,很是尷尬。拉著他的衣服讓他頭下低下來,自己點起腳尖瞪起水潤雙眸,“從現在開始。房子的事由我接手收拾,你什麼也不準動。乖乖給我待著,聽到沒有?!”
看她眼睛鼻子嘴巴都紅紅的,像只生氣的小兔子,周衛極笑得更開心,“好,都聽你的,以後都聽你的。”
“這幾日想吃什麼就告訴我,每日送過來的飯菜都要吃完。早起去衙門也要吃過早飯再去,聽到沒有?!”
“好。”
“不準總去喝酒,就算要喝也得先吃飽了。咱們賺銀子就是為了活的舒服自在,我給你做的夏衫別捨不得穿,穿壞了我再做,聽到沒有?!”
“好。”
藍怡見他答的痛快,心裡也舒服了些,鬆手放開了他,抽抽鼻子說到:“暫時就先這樣吧,別的等我想起來再說。”
周衛極又應下,輕聲問到:“一一,你不是在繡嫁妝麼?別給我做了,這兩件夠我換洗著穿了。”
藍怡聽他說嫁妝,鼓起臉頰,她的嫁衣,還沒繡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