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在天空中經久不息地飄蕩著,分鐘時間過後,依然是無人來回應。
黑袍人冷聲道:“騰越,你是想讓我把這裡所有的人都殺光,然後才肯出面嗎?”氣勢如山嶽,所有夏家的人都不會懷疑黑袍人有這等實力。
“哎!”悠悠一聲嘆息快速自某倆馬車中飄出,“吳子鋒,你走吧,不要惹得老夫對你下殺手。”
“嘿嘿,哈哈,老匹夫,若是放倒以前,遠遠地見到你,我就會跑開。今天這個機會,等了十多年之久,你以為我會放棄嗎?”黑袍下,瘋狂的聲音如厲鬼一般悚然。
聶鷹眉頭微皺,問道:“這二人是誰,有這麼深的仇恨?”
夏瑾萱搖搖頭,道:“騰老爺子是爹爹的朋友,我也不清楚他的來歷。吳子鋒,更是從未見過。”
“那就有好戲看了。”聶鷹掀起簾子,坐到馬車邊緣。
倆幫人已經分開,空出一個寬敞的場地,名為吳子鋒的黑袍人凜然而立,無止境地殺機在騰越話音出現後,便是牢牢地鎖定住他所在馬車上。
時間在這一刻,變得好像是毒藥一般苦澀,眾人都在期待騰越的出現。夏仝輕輕地咳嗽一聲,然而話未出口,就讓吳子鋒一口打斷:“夏家主,吳某今天的目標並非是你們,若你硬要插手,騰越今天可以逃脫,但是吳某敢保證,從今日之後,終其一生,唯一的目標,便是搶殺你們各處商號。嘿嘿,不要懷疑在下有沒有這個實力,等了十多年,才有這個機會,要是被你破壞,是人都會瘋狂的。”
吳子鋒此言一出,包括聶鷹在內,都忍不住為之震撼。一個人可怕與否,本身實力強大佔很大的因素,但是有一種人,同樣讓人心驚。
那就是吳子鋒這類,做事已經不計較後果,全憑著心頭的執念,不達目的勢不罷休,除非你能將他一擊殺死,否則後患無窮。這樣的人,猶如一條毒蛇一般,平日裡隱藏的極深,可一旦被他抓住機會,那條可怕的信子,就會趁虛而入,給他的敵人帶來致命的攻擊。
從那種執念上來講,吳子鋒與聶鷹倒有幾分相似,望著黑袍下的人影,聶鷹微笑中,露出幾分欣賞的味道。
“吳子鋒!”蒼老的聲音,驟然變得無比凌厲:“你弟弟仗著一身不俗的修為,強搶民女,致使一家十餘口人死掉,老夫殺之問心無愧。這麼多年來,要不是看在你是為兄弟,早就讓你與他團聚。今日若在繼續糾纏下去,休怪老夫手下無情。莫要認為老夫有傷在身,便殺不了你。”
“嘿嘿,老匹夫,我的兄弟做錯事,輪不到你來管,你要能殺得了我,何必這麼多廢話?”黑袍下的人影閃身而動,快捷的速度,只在剎那之間,就已衝到目標所在的馬車。
聶鷹臉龐上的笑容陡然凝固,身軀更在不知不覺間有點顫抖,沙唐小村的情景,與騰越口中說的,何其相似?望向吳子鋒的目光中,盡是一片冷漠。
“蓬!”那輛豪華馬車在勁氣催動下,頓時四分五裂開來。一白髮老人,傲然站立在追風獸上,鬍鬚飄揚間,臉色雖是蒼白,那股隱射出來的正氣,卻是依然讓人敬佩。
夏仝望了老人一眼,然後迅速往旁邊走去,所去的方向,正是聶鷹這邊。
“聶公子,能否出手相助?”
聶鷹掃過一眼,淡淡道:“吳子鋒不過是綠級境界,那位老爺子有著巔峰修為,就算受傷,前者對他來說也夠不成太大的威脅。”
夏仝低頭連忙道:“聶公子,騰老爺子的傷勢不是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一旦運氣過深,便有生命危險,不然的話,也不好意思勞煩公子出手。”
片刻後不見聶鷹回答,夏仝抬起頭,正好看見對方臉龐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不由一緊,聽到聶鷹道:“我不過一黃級境界,你護衛中這等修為的人很多,他們不行,我就一定行嗎?”
夏仝忙道:“聶公子肯定行的,這是騰老爺子說的。”
“騰越?”聶鷹舉目看向另一邊的大戰,吳子鋒氣勢如虹,招招攻擊不離對方要害,根本不管自身防禦,行的是倆敗俱傷。
騰越在其中游刃有餘,然而以聶鷹的眼力,從中已然看到他氣息極不穩定,身影在移動之中,絲毫沒有巔峰強者該有的灑脫。
“聶公子,請你出手吧!”夏仝話剛說完,便是眼前驟然一花,一道青色人影如光影,閃電般地掠至交戰雙方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