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敲了敲門,還未開口,便聽到裡面傳來一名男子的聲音。
“人到了,就帶進來吧。”
夥計推開石門,向著燕無邊二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燕無邊也沒多想,直接拉著夏明明的小手,走入石室中。
這石室佈局很簡單,只是幾個物架,上面擺放了各種裝備、靈寶,在燈光的反射下閃閃發光。石室中間是一個臺案,擺著各種工具,除此之外就無它物了。
不過這石室倒是挺大的,有著上百平方的面積,此時,臺案前正站著一名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低著擺弄著一件靈甲。
“吳大師,這位就是燕無邊燕公子,旁邊這位是他的朋友。”
夥計簡單向那中年男子介紹了一下,而後在中年男子揮手示意下,退出了石室。
當那夥計離開之後,中年男子才放下手中的靈甲,抬起頭來看向燕無邊。
這時,燕無邊才看清楚這中年男子的相貌,他的相貌很平凡,雙眼中流露著一絲濃重的疲憊之色,也不知道有多長時間沒休息過了。
見到對方看過來,燕無邊上前行禮道:“晚輩燕無邊,見過大師。”
所謂達者為先,這人既然是洪金鵬安排教他學習符陣的,那明顯是一名正式的符陣師。
符陣師的具體等級並沒有劃分,但能夠成為符陣師,一般都是需要先成為大符師才行,在這方面,燕無邊顯然還要差了一些,所以以晚輩之禮相見,倒也不算什麼。
對方只是微微瞥了燕無邊一眼,而後開口道:“金鵬說你天賦不錯,讓老夫帶你一段時間。不過你要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之所以同意,是因為老夫曾經欠了金鵬一份人情,但對你卻並非必須要傾囊相授。所以,老夫不會說得很詳細,能領悟多少,就看你自己的。”
這吳大師並不像劉符師,一來就給下馬威,也不像那位木匠何龍,不卑不亢,反而自有一種不羈的性格。
他的意思很明顯,他不會看在洪金鵬的份上,對燕無邊另眼相看,更不會因為其天賦而多指點什麼,一旦教完,馬上離開。
不過這種乾脆的性格,反倒更讓燕無邊喜歡,於是燕無邊淡淡一笑,道:“那就麻煩前輩了。”
吳大師也不說多餘的話,向燕無邊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近,而後開口道:“所謂的符陣師,其實與符師並沒有太大的不同,只是將符陣刻畫在不同的地方而已。符師在符籙上勾勒符陣,而符陣師,則是在靈器上嵌入符陣,但事實上,符陣卻都是一樣的,只是耗費的精力,與所用手法不同罷了。”
吳大師三言兩語,就讓燕無邊明白了何為符陣師,心中不由得暗暗欽佩,從此就可以看出,這吳大師確實當得大師二字。
“你怎麼說也算一個不差的符師,即便老夫不說,應該也能明白,所以接下來,我們就直接進入正題。”
“老夫會先給這件靈甲嵌入一個符陣,一邊向你講解,等你弄清楚了,後面之事,就由你自己來。”
說完,他也不等燕無邊回話,將案上的靈甲鋪好,指著旁邊一些碎末,道:“這些叫砂玉,是符陣師必備的東西,因為只是材料,老夫不準備多說,如果你想了解,可以找金鵬細問。”
砂玉的事,燕無邊倒是有了解過,其實與符筆裡面的硃砂差不多,同樣是畫符陣之用,只是這砂玉體積稍大一些,而且無法透過符筆勾勒到符籙上。
吳大師右手一揮,一部份砂玉已經到了他掌心,指尖微動,手指如筆,落在了靈甲上面,砂玉也順著他的手指,被嵌在靈甲上。
“這一步,需要以念力操控砂玉,由於符筆在這裡靈活度不夠,又無法像自己身體一樣清晰感受念力,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以自身為筆。”
吳大師說話的同時,指尖也是快速地在靈甲上游走著。
燕無邊認得出,他所勾勒的符陣,其實只是一種簡單的防禦陣而已,他曾經也學過。
若是以符筆在符籙上勾勒,就連夏明明也不會感到吃力,但換成自己手指,在靈甲上畫,卻沒那麼簡單了。
而且,在吳大師指尖抖動的時候,燕無邊分明發現,嵌在靈甲上的砂玉,每一道都不是一樣粗細,也不是一樣的高低。如同昨日他所學雕刻一般,起伏不定,又充滿靈性。
“這是最簡單的一種,也是入門級別,該學的你都學過,應該能看得出其中的門道,如若不懂,只能說明你沒這方面的天賦,也用不著多耗費心力了。”
將那防禦符陣畫完,吳大師收手,而後對燕無邊道:“符陣之道,大致就是這種流程,你自己體會一下,若覺得可以,今天便將這符陣熟悉,一直練到成功為止。等你什麼時候能把它一次完成,我們就接著下一個課程。”
說完,他便自顧自地轉身,離開了石室,自始至終,竟是沒問過燕無邊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