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止剛要點頭,就見她將放著黃尾鴝的盒子拿了起來。他瞬間來了精神,拿著掃帚快速擋到了她身前。他聲音有點冷:“不許帶他進屋。”
“為什麼?”溫淺眨巴著眼,有些莫名其妙。
“他是雄性……”瞥了眼盒子裡那小小的一團,銀止將頭撇向一側。
溫淺有些猶豫:“可是它傷得很重,不需要看著點嗎?”
“不需要,獸人生命力很頑強。”他重重搖頭,神色看起來頗為誠懇。況且自己已經很照顧他了,都沒有讓它睡陽臺。
“好吧……”溫淺將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回到置物架,生怕驚嚇到它。畢竟這麼小一隻,看起來還挺脆弱的。
看著溫淺進入房間,銀止鬆了口氣。他以最快的速度將客廳收拾整潔,隨後徑直走入臥室。
淺淺今天太累了,他決定自己洗澡,然後香噴噴的鑽進被窩給她一個驚喜……
另一邊。
陳舊的地板散發著淡淡的消毒水味,燈閃著刺目的白,將本就一塵不染的牆壁照的閃閃發光。
李江坐在病床上眼神呆滯,他回憶著今晚發生的事,覺得像做夢一樣。雖然小何明確說了,停電只是個意外,可他還是隱隱覺得不對。
如果說黃尾鴝的消失和停電都是個意外,那自己跌下樓梯呢……他分明感覺到是被什麼東西絆住了腳。
當時他好像還聽到了一聲……貓叫?
但如果一切都是密謀好的,那目的又是什麼?
黃尾鴝已經消失了,這大費周折又是停電又是讓自己摔跤,難不成是在拖延時間……男人目光瞬間沉了下來。下一秒他掀開被子,不顧護士的阻攔徑直跑出了病房。
他身上套著寬鬆的病號服,頭髮凌亂,嘴巴里還唸唸有詞,走廊上的人看他這副樣子都不敢上前去攔。
他似是不太清醒,腳下的黑色塑膠拖鞋幾次險些絆倒他,他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麗江出了醫院,在樓下攔了一輛計程車,報A大地址的時候有些語無倫次。他雙手緊握,臉上是近乎猙獰的神色。
“該死的,他們一定發現了什麼……”他聲音很低,但裡面的恨意頗為明朗。司機本來還想和他搭話,見他這個狀態便忍住了。這人穿著病號服還神神叨叨的,誰知道精神上有沒有問題……
車子快速駛出高速,不過十幾分鍾便抵達了A大。男人開門下車,動作一氣呵成,他滿腦子都是實驗室,就連身後司機的叫罵聲都沒有聽到。
“真是倒了黴了,大晚上的竟然遇到了逃單的!”計程車內司機猛地拍打方向盤,他就覺得這人不正常,路上一直唸叨著什麼實驗室,獸人科學的……沒想到這會兒沒付錢就下車了。
這要是放在往常,他非把人揪到警察局去。可方才這位腦子看上去似是有點問題,萬一他真是個神經病,動起手來自己可就太吃虧了……
這麼想著司機只能自認倒黴,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在醫院附近拉活了,尤其是在晚上。
鬱悶的啟動車子,男人絲毫沒有注意到右後方那輛黑色轎車,從醫院開始就一直跟著自己。一直到李江下車,車子才緩緩駛入學校。
“教授您怎麼回來了?”趕回來值班的小何一臉不解,他也就剛到學校一個多鐘頭……李教授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