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一道黑衣身影奪窗而逃,衝撞力之大,窗框紛折凌落,徐甲一咧嘴,看來明日有修窗的活兒要乾了。
轉而徐甲串步,拉開房門,迷茫的向外看,卻並沒有急著去追那盜書的小賊。
剛才,當那一點火光被點亮前,徐甲正抱劍站在吹亮火折人的面前,道不是早有防備,而是因為最近,隨著先生的著書進度日益加快漸多,各勢力的眼睛都紅的藍了,頻繁而來,一探究竟,他總有一種隱隱的預感,平淡的生活即將就要過去,所以,每當先生熄滅燭火休息後,他都會站在原地閉目養神一個時辰。
就怕有人覬覦之心太重,心存僥倖心理,前來盜取。
雖然先生不會傻到就將著好的殘卷放在明面上,但若抓到一個殺雞給猴看,也是好的。
果不其然,今夜竟真有小賊來犯。
當闖入者點亮火折,卻突然發現照亮的是一尊蹲在面前的大臉,嚇得頓時六神無主氣息不暢,即時就出了手。
有準備的仗自然好打,仰身閃過反手的雪亮匕首,直接順勢就刁住了其人的浩腕,一拉一轉,對手便象陀螺一般在身前旋轉,兩週不到,正當對手後背面向自己時,後手擇機一探一攬,這可是多年的纏鬥絕活兒了,正常下,百靈百驗,這一瞬間,幾乎已是擒挾住來者的腰部,然後挾持而起,往地上一按也就結了,不料,對手卻在這之前,猛然單腳點地彈起,藉著徐甲攬腰的單臂,來了個扇面側身大翻轉,呈時便脫了手臂去。
徐甲神情一振。
可能是闖入者覺得偷盜行徑已敗露,無心戀戰,這才奪窗而逃。
雖然徐甲並未急著去追擊,但是,門外院內,青牛早已是瞪大了明黃色的雙眼,靜待多時。
青牛攔住去路,正要大動干戈之際,多虧徐甲在門口朝他搖了搖頭,那條黑衣身影這才順利踏著青牛的大腦袋,一躍沖天而起,消失於夜暮,不見了蹤跡。
“未何不擒下,不是說要殺雞儆猴的嗎?”青牛問話間,語氣就有點兒不太高興了。
“此人就是擒住了也耐何不得,書卷安在,也就算了吧…”
“你知道他是誰?”
“哼哼,知道又如何,算了,休息吧,天都要亮了。”
青牛隻得默默而去,徐甲又朝黑衣人去的方向瞧了一眼,也就關門插鎖休息去了。
菲兒躍牆而出,冒了一頭冷汗,潛回住所,忽然門開,王子朝招手,也不將人拉往房內,便直接虛聲問道:“怎麼樣?”
菲兒搖頭。
“為何?沒找到?”
菲兒點頭,剛發生的險事,菲兒隻字未提。
王子朝可惜得直砸雙手,無耐著縮回了房中。
菲兒回到自己房間,將匕首擱自床前桌上,抬袖沾去額頭冷汗,道不是作賊心虛,也不是青牛突然出現在面前瞪著兩隻牛眼,而是讓徐甲突然冒出的大臉給嚇了個不輕,“混蛋!差點兒嚇死姑奶奶!”,菲兒嘴裡埋怨,解了腰間捆帶,脫去夜行衣,又在簾後穿了件清涼的薄絲睡衣出來,顯得異常嫵媚,反正也無人欣賞,也就上床休息,不過輾轉反側,一遍一遍的想著剛剛的過場,看來今夜她是難以再行安眠了。
菲兒難以安眠,徐甲也沒好哪去,更是心亂如麻著翻來複出。
第二日清早,未吃早飯,徐甲便開始張羅著將格窗修善完好,其實也簡單,就是換了個現成的新扇而已,他哪裡學過半天的木匠呢。
吃早飯時,老子什麼也沒問,等吃過丫頭們送來的早飯後,徐甲並沒有照常站於先生身旁,因為心裡比昨天更忙叨,便在院中練劍。
正練中,沒多會兒,忽然菲兒造訪。
徐甲一愣。
今兒個,菲兒來了個大變樣,頭插雀簪,一身繡金羅裙,這才不負一位公主之名吧。
再往手上看,徐甲就不禁的笑了,她竟拿了一條繡帕在手來回的盪來盪去,卻是生硬的很。
“你又笑什麼?”菲兒翻著白眼道。
徐甲憋嘴道:“這也不象你呀!”
“不象?那本公主應是個什麼樣?”
“嗯……最初那樣,刁蠻,任性,見人一個不順就喊打喊殺的…”
“我就應是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