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抬起手,纖長的手指沾染了鮮紅的血液,握著軍印,一滴一滴的落下。
楊振看清了他手中是何物,心中驚駭,往後退了一步:“這,這不可能!”隨即逼近了城牆之下。昂起頭來質問他:“為什麼軍印會在你這裡?南宮將軍呢!是不是你把南宮將軍怎麼樣了!”
這質問的話一出,軍中頓時有了騷亂。
“是啊!這軍印怎麼會在他那兒!”
“南宮將軍呢?”
“我們要見將軍!”
“要見將軍!”
下面竊竊私語聲越來越大,甚至有人直接喊著說要見將軍。
錦瑟淡淡的低頭,睥睨著眾人,他一字未言,只慘淡的笑了。
楊振見他不回答,更加囂張了。因為這軍印是他盜的:“怎麼?說不出話來了嗎?”
錦瑟忽的逼近他,身形猶如鬼魅,甚至楊振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掐住了他的脖子,錦瑟拎著他上了城牆,對著下面的人道:“南宮將軍遭賊人陷害,臥病在床,囑咐我暫代將軍之職。如有異議,可儘管來挑戰我。”說完,將楊振扔在了一邊。
楊振劫後餘生般的大口喘著出粗氣,摸摸自己的脖子。嚥了咽口水。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下面的人聽了錦瑟這一番話,面面相覷。一時間倒也沒有人敢上來挑戰他。就憑他剛剛從城牆上飛躍而下,又將楊振副將拎了上去。這身手就絕對不是他們這些小兵可以比的過的。
錦瑟看著下面沒有任何舉動的眾人,冷哼一聲,下了城牆去了南宮武的帳篷裡。
若是錦瑟沒有這一番舉動,再曝出了南宮將軍重傷後被人下毒,命不久矣的訊息,一定會軍心大亂。
不管是狠辣的讓他們不得不服從,還是讓他們發自內心的服從自己,這個時候都需要有一個人來鎮住場面。其實錦瑟重新走進南宮武的帳篷時,手還是在顫抖的。他害怕!害怕南宮武就真的這樣死去。
這個亦師亦友,甚至如父親一般的將軍,他將自己從那骯髒的地方帶了出來,提供他優越的生活條件,教他武藝,讓他防身,甚至是將自己最寶貝的女兒都託付給了他,還有這整個邊關將士的性命!
好在錦瑟走進去的時候,南宮武還有著淺淺淡淡的呼吸,周圍人的臉上也不見哀色,他稍微放下心來。
許逸早已在一旁候著了,見他進來。臉色沉重的報告。:“南宮將軍的病情當真是緊急的很,若是公子您沒有及時封住他的各處大脈,將軍他現在怕是已經……”下面的話他沒有多說,但是在場的人都知道。
“現在情況怎樣?”錦瑟開口問他。
許逸搖了搖頭:“南宮將軍本就在被人刺殺時,傷及了要害。現在又中了這等劇毒,我也只能暫時用藥吊著他的性命,現在是經不起一點折騰的。”若是這時候再出了點什麼岔子。那就真的回天乏術了。
“沒有辦法了?”錦瑟的喉嚨有些發乾,艱難的問了一句。
許逸沉默了片刻,回答道。“目前,是沒有的。”
“我知道了。你現在便片刻不停地守著將軍吧。”錦瑟吩咐許逸,然後將其餘人都趕了出去,並在帳篷周圍增派了更多人手看守。
另一邊雙生數著時間,約莫距離他們進了這個房間要有一個半時辰了,她站起來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然後將這幾日的賞銀揣在了懷裡,回頭對夏雲做了個走的手勢。
雙生跟夏雲商量好了,現在她穿的是李芸的衣服,如果不被人認出來,那是自然很好的。若是被人認了出來,那就讓夏雨帶她硬闖出去。反正這鬼地方她是片刻的不想再呆了。
在雙生的印象裡,她的房間裡是沒有人守著的。那現在她出去,只要不露臉,那些看著她的人也就認不出來。
她柔柔弱弱的倒在了夏雲的懷裡:“抱我出去!”
夏雲接觸到她的時候,一下子渾身僵硬:“這,這,這,小姐,這不好吧!”自家小姐怎麼說倒就倒,倒在他的懷裡的時候提前也不先說一聲嚇得他差點叫起來。
“別廢話,走!”雙生拍了拍他。
夏雲將她打橫抱起,雙生乘勢將臉埋在了他的懷裡。夏雲又是一僵,想把自己小姐丟出去。完了!他不乾淨了!
二人就這麼一路走過了長廊,來到了大廳裡。大廳裡依舊有舞女在表演著。李雲紅站在高處的臺子上,看著這青樓裡的一切,忽然她看到了今日早晨進了雙生房間的那個男子,懷裡似乎還抱著個女人,眉頭一皺,派了人下去攔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