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理了理情緒。
“棗爺,老師入京的時候,已經咳血了,我擔心......”
“我猜到了。”電話那頭,傳來範小棗平靜的聲音,“若非是降死,他不會入京的。”
“什麼意思?不是說回范家嗎?”
“我讓於城帶著人去等他,結果人差點被撞了。”
“老師要做什麼!”
電話那頭,範小棗沉默了一下,“沒猜錯的話,他想幫你鋪一條路,從淮城到夏京的路。他自知壽元將盡,所以才這麼做。”
陳正腦袋“嗡”的一聲。
他忽然想起來,範青山走的時候,言辭間總有點悲壯。
瞬間,陳正雙眼發紅。
“我要入京!”
“不行,上一次的事情還沒完,你未必每一次都運氣好。青山在夏京......我會盡力保他。而且,如果你現在入京,事情把持不住,甚至會直接害死青山。”
陳正咬著牙,將電話結束通話,淚水不自覺間,從臉龐滾落。
重生以來,在最困難的時候,是範青山出現,給予了他新生,否則的話,他早被黎嘯天那些人玩死了。
這是大恩,一生一世都報之不盡的大恩。
“老師,你到底要做什麼。”
......
說是酒店,其實範青山特地找了個旅館,位置偏僻,適合躲藏。
馬平湖到現在也沒明白,這位範老到底想幹什麼。
範青山捂著嘴巴,又一方新手帕,被鮮血染紅。
“範老,去醫院吧!”馬平湖勸道。
“沒得醫了。”範青山笑了笑,語氣悲哀之極。
生老病死,再正常不過,年紀越大的人,往往越知天命。
馬平湖一下頓住,猶豫了好久才繼續問,“範老,你可以告訴我麼,來夏京這裡,您是怎麼打算的?”
“你一定有聽說,你們老闆在夏京得罪了不少人,我來夏京,是想幫他將這些事情做好。事情做好了,以後他來夏京,便是大大方方的了。”
“手機給我。”隔了許久,範青山又補了一句。。
馬平湖沉默了下,將手機放在桌子上。
範青山揮了揮手。
以馬平湖為首的幾個保鏢,慢慢走了出去。
範青山哆嗦著按著電話號碼。
“我是範小棗。”
“我是範青山。”
範小棗如觸電般頓住身子,渾身微微顫抖。
他等這個電話,等了二十年。
範青山坐在旅館的沙發上,僅問候一句,整個人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