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琪想,要是不把事實說出,可能止不住賽哲的怒火。
“你的心情我們不是不能理解,我們也憤怒啊!我們也恨啊!但是,如果讓他現在死了,那麼‘三族基因’該怎麼辦?如果以後基因落入其他人手裡被利用了,不知道還會出現多少死去的人,懂嗎?”說著兩眼無神的看著正在治療的怡兒。
“三族基因?對哦,剛才在暈倒時確實聽見他們幾個提到過這個!”賽豪心想。
但是,賽哲根本沒有關注這點,他現在已經被仇恨衝暈了頭腦,看見姐姐還要為一個殺人兇手治療,還把自己搞得氣喘吁吁,怎麼也想不通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知道,你說的我都知道,可是,可是……”賽哲流下了眼淚:“可是他們都是有家人的孩子啊,不知道有多人家庭會因為孩子的死去而悲痛啊,哎!”
說著轉身狠狠的打了牆一拳“咚!”,牆上瞬間出現一個大洞,地基複雜的結構有無數走廊,洞口看去一望無際。
這時賽豪、天琪以及正在治療的怡兒停下了“治癒術”都低下了頭,他們看著躺在地上的博士,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很複雜,像無數個螞蟻在心裡跑來跑去,甚至都感覺到窒息。
他們知道死亡意味著結束,想著才不久那些哭鬧的孩子們的身影,可是現在就剩他們四個人了,默默地流下了眼淚,人的一生中會遇到許多生離死別的事,這些事或許對自己而言沒有影響,但是對於其他人來說,可能是滅頂之災。
有時候明明這麼做沒錯,但是對於大局而言有可能就是錯了,很多時候集體利益大於個體利益,會讓人感到很惱火也很無助,甚至要為了大多數人去犧牲少部分人。
這就是人生,我們不能停在一個地方止步不前,而要越過那些悲痛,奔向明天,或許我們不能控制自己的生死,但是我們可以讓自己在有限的生命中展現更輝煌的人生。
隨後怡兒擦乾了眼淚繼續治療,而賽哲蜷縮在牆角把頭埋進身體裡,能聽到他在微微抽泣,天琪也不想看撒基博士轉過身去。
也是,這個年代過著如此舒適的孩子們沒見過這麼多的生離死別,當他們身歷其境的時候,才會發現這才是真正的社會,殘酷、無情,而只有真正經歷了這些,他們才會真正的長大、成長。
這次,他們上了人生中第一節沉重的課,代價之大,讓四人暫時無法接受。
“嘭!”的一聲打破了壓抑的氛圍。
“怡兒,怡兒!”賽豪神色大變,趕緊跑過去將已經倒在地上的怡兒扶起來抱在懷裡:“你怎麼了?沒事吧!”
天琪聽到怡兒倒下聲音的瞬間轉了過來,賽哲一驚也立馬站了起來。
“怡兒,你怎麼了?”天琪擔心。
“姐姐?姐姐咋了?”賽哲趕緊跑來。
“我……我沒事,就…就是…有點暈…”說完在賽豪的懷裡暈了過去。
“快!快,哲哲你去找臥室,哥快去找水!”賽豪焦急喊道。
“好!”天琪和賽哲立馬跑離那裡。
就在怡兒暈倒之際,天琪、賽哲迅速將整個基地翻個底朝天,終於在基地中心位置找到兩間較為乾淨的房間。
一間較為寬敞,裡面所有設施齊全,單人床上整潔衛生,床頭櫃上還放著一張殘破的照片,一個小男孩坐在父母的中間笑得很燦爛。
另一間相對來說簡陋一些,應該是那兩個手下的臥室,兩張床,一淨一髒,髒的放著不少淫 穢書刊,淨的卻有幾本文學書籍。
賽豪將怡兒放在第一間臥室床上平躺著,用之前她給自己擦淚的手巾輕輕地為她擦拭紅腫的眼睛與臉頰上的淚痕。
天琪與賽哲把博士綁在另一間臥室中的軟椅上,為了防止賽哲一時衝動又不受控制,天琪只好看著他,不讓他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