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嘯穿著一身米色侍女裙,拿出霜衣樓的門牌,交給上靈峰的值守弟子檢查。她自己的青籟樂府令牌給林中雨了。
餘嘯沒有用換容術。
換容術這種法術,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用。
她用了制靈術把修為壓到了煉氣初期。雖然也差不了多少,但是煉氣中期的修為,在食所就過於引人注目了。
餘嘯望著白煙嫋嫋的食所,聞著天下食所都一樣的油煙味。
這就是命吧。
上靈峰的食所比碧雲峰的大多了,分工也細了很多。餘嘯裝作是霜衣樓派來輪班的弟子,混到了做甜品小吃那一組。
霜衣樓和青籟樂府,吃飯是分開吃的,但食所卻只有一個。
餘嘯死命想不起來讓清澤讚不絕口的甜品是什麼——當初她光顧著對清澤的法寶流口水了——只能把自己會的那幾樣做了個遍。
引得食所其他的女弟子都在一旁說閒話。
“哼,一天到晚做甜品,拍馬屁也拍得太勤快了點。”
“切,她以為甜品做得好吃,少主就會看上她嗎?痴心妄想。”
“虧她還是霜衣樓的弟子,乾脆去青籟樂府算了。”
“她倒是想去啊,人家肯要她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這些對餘嘯來說都是小場面,相對於這些一天到晚嗡嗡嗡的蚊子聲音,林中雨日益焦慮的怒吼才真的讓人受不了。
他裝扮成傳菜的弟子,天天盯著清澤吃了甜品之後的反應。眼神都比得上看靈石了。
“喂!今天的還是不對啊。他才吃了兩口。”
“今天的倒是吃完了,但他根本沒想起你來啊,你這招行不行啊?你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嗎?”
“你倒是快啊!飄山修士都進到金玉城了,就等著我們這邊了。”
“乾脆你直接去找他吧。”
餘嘯趕緊擺手:“這樣就不自然了,會引起清澤懷疑的。”
林中雨狐疑地瞅著她,提起食盒走了。
餘嘯像是完成了一場打鬥一樣,錘著自己的肩膀。
她和林中雨的妙計是,餘嘯接近清澤,假裝要把蒲英草給清澤,被半路殺出的林中雨抓到。林中雨用餘嘯——其實是蒲英草——威脅清澤,讓他命令陣贊開啟困神天徵。
只要法陣一開,潛伏在金玉城的飄山修士就開始反擊。就算這次失敗了,至少能把毒血丸順利送進去,等待下次機會。
這個計劃雖然很多漏洞,大體可行。但餘嘯總覺得有些不放心,所以一直拖拖拉拉的,不肯爽快地去見清澤,而是採用了這麼迂迴的方法。
她想了幾日,總算想明白了自己覺得不舒服的地方。那就是完全把自己交給別人了。這種不能自己作主的感覺,讓她很不安。
但事已至此,只能硬著頭皮闖下去了。只希望林家寶藏的那一成,值得她這麼做。
“剛才的杏漿豆腐,是誰做的?”傳菜的女弟子衝進食所,滿臉怒容地呵斥道。
其他人都幸災樂禍地看著餘嘯。
餘嘯默不作聲地站起來,跟著女弟子走了出去,不滿地瞅了女弟子一眼:“清澤中招了就中招了,你耍什麼威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