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指撫上我的眉,竟是他的手指,他竟在撫平我緊皺的眉!他的話語總是很少,一雙深不見低的眼深深的看著我,而我竟似在其中捕捉到一份溫情,這不由讓我一呆。
錯覺,一定是錯覺,我提醒自己,這樣神一樣的一個人,怎麼會有感情?!
但那一刻,我仍是忘了所有,好像天地間,只有我-和-他……
見我疼痛略減,並放鬆下來,銀袍尊主扶我坐起,一雙醇厚的掌力卻是印在了我的背上,一股暖流,很快逸滿全身。
……
當我神志清醒時,那邊的戰局好像又發生了新的變化。
只見鷹妖、黑白無常、藍冰早已熄戰,他們相互防備,又虎視眈眈的針對著一個人。
此人正是美若仙子的離析。
離析那清冷的臉上帶著淡淡的不屑,美眸的每一次眨動都似能攝人心魂,那是怎樣的一份甜美,讓人心神盪漾……
此時她正手執一淺碧玉瓶。而那些剛才還一串的新魂竟然已不見了,想必已是被她收入玉瓶中了。
“緊張什麼?我又不想跟你們爭鬥,只是要收這百餘新魂而已,你們何必如此小心。”她的口氣平平淡淡,似正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留下新魂!”鷹妖緊逼一步。
離析素手一揮,亂花飛舞,美的悽迷,鷹妖卻不得不退了一步,因為他清楚感覺到了那美麗花瓣如片片刀鋒般的肅殺之氣。
“休得放肆,百餘新魂,豈容你說帶走就帶走。”黑白無常甚是不甘,這收魂驅鬼,向來是他們的事,什麼時候,這麼多人對此事如此感興趣了?這不是明著要搶他們的飯碗嗎?這是還讓人,不,是還讓小神活是不活了?!
“若不如此,還待如何?”離析總是輕聲慢語,但卻字字凌厲,如是一把無形刀鋒,刺人心魄,她的神情波瀾不驚,似乎面對的不是阻撓他的敵人,而只是閒話家常的幾個熟人。
“私拘魂靈,你今天走不得!天地綱常,豈容你等如此渺視!”黑白無常真是氣急了,這些來離不明的妖仙都怎麼了?一個個都對新魂虎視眈眈,不擇手段!
“我想無常大人搞錯了吧?這私拘新魂,傷人性命,置天地綱常於不顧的,怕是那隻鷹吧!”離析輕言慢語,但卻是似毫不客氣。
“就算這些新魂,我還了無常大人,無常大人連法器都丟了,打算把這些新魂怎樣引回冥府呢?!”離析字字正中要害,三言兩語,把黑白無常的仇恨又引到了那隻鷹的身上。
是啊,這一切始作俑者,都是那隻可惡的鷹啊。
但也不對,這些新魂,現在誰都不能帶走!
但不讓別人帶走,他們又能如何,這麼多的新魂,沒有法器,他們連讓他們重回本體的能力都沒有。況且這些新魂,本就是傷勢極重之人,才會被那假黑白無常強截生命流息,把他們的生魂給拘了出來,這還回去還不得,拘走又拘不了,一時還真成了麻煩,除非他們現在拿下鷹妖,搶回法器,才好做下一步打算。
鷹妖對離析更是萬分痛恨,這可是他損失了兩位干將拘來的新魂啊,怎麼平白就便宜了別人?當然他的那兩位干將最終死於誰手是另一說了。
此時那黑白無常卻是左右為難,不準離析收走那百餘新魂,又得防備鷹妖,好像是處處不討好。
倒是藍冰好像對這魂不魂的事並不是太感興趣。只是看向鷹妖的眼神射出深深的仇恨,但又扭頭看到我的情況似乎很不好,又一陌生而神秘的人出現在我的身旁,心中顯出煩憂,雖不甘心,但仍是急速退到我的身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