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那個地界,是不怎麼光明的地方,程家能在哪裡站穩腳跟,甚至隱隱一家獨大,程夫人內外兼顧,拿捏手段是很有一套的。
一手撐傘一手抱著陛下往回走,黑色的雨傘稍稍傾斜,露出她粉白的臉龐,懷裡貓的毛髮散著淡淡的光澤,彷彿鍍上層金光,餘糖纖長的睫毛顫了顫,也是覺得漂亮。
雲城這清閒日子過得太滋潤,餘糖估計也沒料想暗自湧起一波風浪。
“知道程野混哪裡去了嗎?”
程母慢吞吞搖著頭,視線卻直勾勾地粘著手機螢幕,彷彿在安排著什麼重要事情,對自己親生兒子的去向壓根不理睬。
張了張唇,程父看著她是半個字也吐不出來,自家兒媳都配置上追蹤器和關係分支清單,兒子卻半點行蹤都沒有,這筆遠親近疏的賬算得屬實有點兒迷。
……
一連數天,隆冬的天陰沉沉的,韓圓一場高燒來得猝不及防,在醫院昏昏沉沉躺了兩三天,就在身體痊癒好轉時,她早就耐不住性子跑到醫院樓下。
再那麼躺下去,她非得發黴不可。
韓圓穿著病號服,外面套了件長款羽絨服,就這麼站在樓下花園的涼亭裡,踢踢腿扭扭腰,舒展舒展筋骨,眼下四處清淨,這場病來得也太是時候。
大病初癒,宛如新生。
該過去的就讓它該過去了。
前方重機車的引擎聲轟聾震耳,韓圓的心頭倏然收緊,挪著腳步疑神疑鬼地探頭望去,不是那個熟悉的身影,林麒才不會穿得那麼非主流。
空落落的感覺她真的很不喜歡。
再仔細看了看,不禁蹙眉,韓圓壓低聲音不確定地呢喃出一個名字,“呂屹安?”那人身形清瘦,一副潮流嘻哈的打扮,各種潮牌首飾掛滿全身,不是呂屹安還能有誰?
那人旁若無人地徑直走過來,韓圓還處在有些懵的頭腦風暴中,眼睜睜看著他與她擦肩而過,揚起的微風帶動她的髮梢,癢癢的,很不真切。
這就,不認識了?<ect這麼牛逼的嗎?說忘記就能忘記,這也太玄乎了。
想了想沒想明白就作罷了,裹著大棉服坐在涼亭的木椅裡,韓圓神情木然,視線沒有焦距地盯著腳尖,突然就沉默了。她住院的這段時間裡並沒有跟外界斷開聯絡,圈內就挺安靜的,跟死了似的。
這事兒整得她心慌,比罵她兩句還難受。
談過那麼多場戀愛,唯獨這次鬧得眾所周知,真不知道林麒是怎麼收場的,圈內朋友也沒有一點訊息,韓圓現在就坐立不安的,就像是頭頂懸著一柄劍,但你不知道它什麼時候落下來。
輕輕磨了磨牙,以前怎麼就沒發現林麒這麼會磨人呢。
就在她對面樓上,方尋端著杯熱茶慢慢品飲著,這個角度剛好看到韓圓的所作所為,那小短腿垂在長椅上有一下沒一下晃著,還是那麼小孩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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