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妮只是苦澀的笑著,但依舊是在躲閃,而我卻拿著產品故意靠近張妮,其實目前的我,這嚴格來講是具有一定殺意的,我自私到是不允許任何人騷擾自己心中稀世珍寶的。
帥氣男孩看到張妮苦笑閃躲,這又看到我的靠近,所以轉頭又來問我問題,完全裝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前輩樣子。
帥氣男孩問我是哪裡人,而我只是冷笑,自己那獨特的邪魅冷笑,然後開口告訴他“我不太喜歡和別人說話。”
當我這句話出口之後,張妮都轉頭來看我了,但她沒有說些什麼,而帥氣男孩看到我的態度似乎不盡他意,故此一臉沒趣的表情,苦澀一笑就離開了這裡。
至此張妮繼續學著檢查產品,而我也繼續遞產品,我知道這是自己夢寐以求中的所謂至高幸福,所以自己無比貪婪的享受著,這似美夢中的一切。
可我從不知道,原來時間也會消失很快的,竟是如此的快速,就好像已經還未來得及眨眼一下,而這時間就悄然無聲中已經二十二點半,這個時間是我們夜班的吃飯時間。
我們大家關烘烤機,還有工作臺上的熒光燈,然後出無塵室換衣服,接著去飯堂吃飯。
夜班的伙食和白天的幾乎一樣,非常豐盛,看著就讓人胃口大開,而我卻一直在尋找著張妮的身影,多麼渴望能和她坐在一起吃飯啊,我覺得那樣的話,自己就會更加幸福了。
可是即便我自己發現張妮的身影,但那又能如何呢?畢竟自己沒有那個勇氣,現在的自己和在禮泉那個雨天的黨校,看到張妮的那瞬間一模一樣的心情,即便想著張妮她,這自己就已經心跳失控,更別說有勇氣和她說話了,那樣我覺得自己會窒息的,如此就更不用說,這會有所謂的勇氣去坐在張妮她邊上吃飯了。
張妮是和我們幾位新的女同事一起吃飯的,我一個人坐在不遠處看著張妮她的背影,或許對沒有勇氣的自己而論,這已經足夠幸福了一樣。
其實我喜歡孤獨,所以喜歡一個人吃飯,避開所有的人,可我又害怕孤獨,渴望著自己能有靠近張妮她的那種莫大的勇氣,呵呵,自己是如此的矛盾不堪。
吃過飯以後我們就繼續上班,而世人所謂的幸福卻是無比短暫的,就像是夕陽之光一樣,美麗迷人,更是令人神往心醉,可終要迎接黑夜的降臨,而且還會快到令人猝不及防。
故此轉眼即是後半夜的凌晨四點多,我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了,我向老天爺祈禱,讓時間過得慢點吧,可時間又是眾生平等的法則,老天爺他才不會為了我一人的自私自利,從而隨意更改時間的法則。
我覺得自己在這如此飛速流逝的時間中,這看著張妮她可愛的樣子,無論如何都看不夠呢,真想現在就將她據為己有,然後無比高傲的告訴這整個世界,張妮她是我的,我得到了。
但幻想總是幻想,只是如幻泡影罷了,此時的張妮似乎很困,我猜想她肯定是這輩子第一次熬夜吧?她看上去是那麼困,那麼惹人憐憫。
但是班長一會要過來巡視,要是班長看到張妮她趴在工作臺上打瞌睡,一定會不高興的,我是如此的自以為是的認為著,而現在原本教張妮檢查產品的那位女孩子,這會是去上洗手間了,所以目前這裡附近只剩下我和張妮她兩個人。
我在心裡不住的想著該怎麼開口和張妮她說話,這將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主動開口和她說話,一想到這裡,再看著身邊不遠處的張妮,這就感覺自己心跳快到馬上就要窒息了。
我作為禮泉那個地方的壞孩子,對誰說話都是一副高高在上,更是浮躁不堪的語氣,甚至還會帶著藐視的意味,我以為自己就是天,是超越老天爺存在的神靈,故此眾生唯有臣服於我,聽著我用拳頭刀子給他們講道理而已。
可是現在,我卻是如此的膽戰心驚,身體更是如此的戰慄不休,我壓制自己早已失控的心跳頻率,慢慢靠近張妮,我告訴自己,自己要開口說話,喊她起來,就這樣,真的就只是這樣。
而我此刻就站在張妮的邊上,看著她低頭趴在工作臺上,我看著她的樣子,我自己卻覺得自己喉嚨處像卡著什麼東西一樣,就像是要阻止自己開口說話一般。
但是,但是,但是我在這刻終於戰勝了自己,這是我過去此生中,最為輝煌最為偉大的戰績,我人生中第一次戰勝自己的懦弱,我感覺自己的聲音是自己這輩子最輕的一次,就像斷了翅膀那蚊子的嗡嗡聲一般細小無力。
“你困了?”
簡單至極的三個字,如此無力細小的聲音,就像自己六歲那年心死的時刻,看到那漫天白雪時,那隱藏於那些細小雪花中的美夢一般細小。
我害怕極了,從不知道原來戰勝自己是需要這麼大的勇氣,一下子自己像個空殼一般,身體裡不再有任何的勇氣與思維,空白一片的身體,不住戰慄著,更是心臟就要快速到突破臨界點,就要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