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相宜趕緊從椅子上起身:“不好意思,我睡著了。”
“這都能睡著,昨晚沒睡好?”
盛邵欽看似漫不經心的,卻精準地拿捏了她的心事。
“是誰說的,失戀沒什麼大不了的,沒有走到最後,就是不合適。”
是她說的。
那天她在天台上勸他的話,如今迴旋鏢正中她自己,但有些道理,就是勸的了別人,勸不了自己。
“邵欽哥。”裴相宜趕緊轉移話題,“什麼時候需要跳舞?”
盛邵欽沒回答,只是低頭看向她的腳。
裴相宜今天穿一襲景泰藍漸變色的古典紗衣舞裙,飄逸的裙襬堪堪蓋住腳面。
“腳還好嗎?”
裴相宜聽他問起自己的腳,這才反應過來,盛邵欽故意點她跳舞或許是想給她時間養腳。
“腳沒什麼大問題。”
“那就是有小問題?”
“還好,只是一點點腫。其實你不用費周折讓我休息,我可以工作的。”
“那不行,我得對你負責。”他的語氣幾分痞氣,幾分認真。
裴相宜只覺得被盛邵欽觸碰過的半邊臉頰在發燙,她微微挪開眼,卻又在落地玻璃的倒影裡與盛邵欽目光相撞。
盛邵欽今天一身黑色的西裝,襯衣和西裝馬甲都是黑色的,整個人高峻挺拔。
他好像很喜歡黑色,但她也承認,的確沒有人比盛邵欽更適合黑色。他身上那種神秘、野性,深淵一樣的氣質,若要以一種顏色形容,那就是黑色。
“你臉紅什麼,我說錯了嗎?”盛邵欽一個超絕大喘氣,“你從我車上摔下來,我總不能肇事逃逸,對吧?”
“是我自己不小心……”
她話還沒說完,盛邵欽的手機響了。
他當著她的面接起來。
“小盛總,你去哪兒了?”打電話的人就在走廊裡,裴相宜能聽到他的聲音從門縫裡傳進來。
“處理個交通事故。”
“交通事故?什麼交通事故還需要小盛總親自處理?”
盛邵欽的視線掠過裴相宜,沒多說什麼。
“你們先喝,我馬上過來。”
“好好好,等你。”
盛邵欽掛了電話,轉頭對裴相宜說:“我那邊還沒結束,你先下班。這包廂我訂了一週,這一週你都不用來跳舞。”
裴相宜想拒絕,可盛邵欽根本不給她機會,他說完,就直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