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他爹的說法,成家立業,成家在先。西門大壯一日沒有成家,那便一日不能繼承家業。所以別看他有花不完的錢,但實際上對家中之事也知之甚少。
但不知道歸不知道,血脈這玩意可是剪不斷、走不脫的。西門大壯既然是西門家這一代唯一的少爺,繼承家業還不是遲早的事情?對他這樣身份的人而言,沈流舒也應該為了以後的發展,與其交好才對,犯不著動殺心。
除非……
趙讓衝著西門大壯招了招手,然後和他走到旁側僻靜處,確定其他人都聽不見兩人說話後,開口問道:
“你偷跑出來之前,家裡有沒有什麼事?”
西門大壯扣扣頭,說道:
“有啊!”
趙讓趕緊追問道:
“什麼事?”
西門大壯說道:
“讓哥你每次來找我走的都是院子裡的角門,正門可是從天不亮起就有人排隊,一人一件事,有多少事我也數不清。”
西門大壯完全沒有說到點子上,趙讓舔舔自己乾澀的嘴唇,換了個問法:
“我說的事,是指那些不同凡響的,以前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你懂我意思吧,這樣的事情,你想想有沒有!”
西門大壯認真思索了起來。
趙讓也不催他,知道他腦子慢。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西門大壯猛地一拍大腿,說道:
“讓哥你別說,還真有!”
“大概是你走了四個月左右的時候吧,有次我自己出去喝酒,喝的半多不多,不上不下的,一晚上沒睡好,還很口渴,然後……”
“撿要緊的說!”
趙讓一看他又開始絮絮叨叨的講些有的沒的,立馬打斷。
“哦……”
“然後那天我就起的很早,聽到我爹在書房裡罵人。”
“罵的是誰?”
西門大壯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當時酒勁兒還沒散,真不記得了……但聽我從沒見過我爹發那麼大的脾氣,都快要吃人的感覺!”
他爹趙讓也很熟悉。
一個富態的小老頭,任何時候都笑眯眯的。嘴邊總掛著兩句話,八個字:“恭喜發財”,“和氣生財”。
這樣的人如果大動肝火,一定不是小事。
何況這些年來,他爹幾乎已經不再管理具體的生意。只有極為重要的大買賣需要決斷時,才會親自出面。
“一點都想不起來你爹說什麼了?比如提到了什麼關鍵詞?家裡的事還是外面的事?說的是哪裡的生意?何種買賣?”
趙讓有些失望的問道。
西門大壯使勁拍了拍自己頭頂,說道:
“讓哥你等我緩緩的,我應該還能想起來點什麼!剛才……剛才我也喝了不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