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看見洛佑翼深陷情網,還不自知,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見那個傳說中讓大哥動了凡心的女人黎向晚了。
“開個玩笑,別那麼當真嘛。畢竟,你就要是別人的男人了呢。”龔烈焰突然換了一副哀怨的望著洛佑翼:“我的小心肝都裂成碎片了。”
“既然你那麼喜歡演戲的話,我投資讓你當演員可好?”洛佑翼冷笑道:“據說有個電影還缺一個扮演死屍的演員。你演一定很合適。”
“不用了。我還是喜歡賽車,對演戲沒有興趣。”龔烈焰對洛佑翼的威脅充耳不聞:“你的婚禮,我可是伴郎呢。那一定是場很有意思的婚禮,我真期待。”
到那時,就算洛佑翼再藏著掖著,也阻止不了他見到他的新娘黎向晚了。
看著龔烈焰玩味的俊臉,他笑起來極為魅惑迷人,洛佑翼心中此時十分的後悔。
早知道他婚禮的伴郎,就應該叫金火、雷風那樣的粗人,才不會奪走他這個新郎官的光芒,更重要的是,不必讓龔烈焰見到黎向晚。
黎向晚是他一個人的,即使是自己最要好的兄弟,也要防著。
湛藍色的天空,一碧如洗。金色的太陽高高的懸掛在天際,流光慢吞吞的往下流墜,灑在黎向晚的嬌軀上,灑在她粼粼憂傷的面頰上,灑進她幽幽清澈的眼眸裡……
被洛佑翼關在別墅裡,哪裡都不能去,已經整整一個星期了。
黎向晚的身體已經恢復了,腿上的傷口也癒合了,只是臉上的神色仍舊有些呆洩,她一動不動的坐在窗前,自落地窗透進來的流光刺得她陣陣暈眩,熱烈的讓人汗流浹背,卻也蕭瑟的令人生寒,恍惚之間,她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門外忽然有著細微的響動,黎向晚立即挺直了背脊。屏息的望了過去。
數秒後,洛佑翼偉岸的身影走了進來,身後跟著西裝筆挺的男人,手持著檔案包和紙袋,模樣似乎是辦理什麼事項來的。
黎向晚呼吸停頓,猛然憶起昨天吳媽告訴她的話,今天洛佑翼和她要辦理結婚登記!
……
“洛先生,洛太太,祝你們幸福。”西裝男子站起了身子,將手中的資料整理好,速記恭敬的對著洛佑翼頷首,然後唇邊帶著微笑的對著兩人說。
洛太太?幸福?
這兩個詞不斷的刺激著黎向晚的心,就像是被人瞬間狠狠的撕裂了一樣。碎肉橫飛,血肉模糊……
從此以後,她就要被洛太太這三個字禁錮住了?
水眸下意識的看向洛佑翼,剪裁得體的暗色調西裝優雅地勾勒出昂藏的身軀,稜角分明線條,卻像是沁泡在寒潭中一樣,他對她只有恨,沒有愛!
可是他卻要娶她!狂妄的想要將她當成玩物一樣,折磨她一生、禁錮她一生!
洛佑翼走到了落地窗的面前負手而立,透過通透的玻璃俯視著遠處美麗的城市景象,僅僅是這樣佇立,這樣一個背影便給人一種難以呼吸的壓迫感。
空氣中似乎飄散著溼潤的味道,他似乎嗅到了黎向晚悲裂的氣息。
淚水伴隨著致命的委屈跌出眼眶。順著眼角滑過絕美的小臉,滴落在米色的床單上,化成一灘淡淡的水漬。
“覺得不甘?”洛佑翼刻意放鬆著自己臉上冷硬的線條,慵懶的側著身子,眼底有著沉黯詭譎的微光。
黎向晚咬著紅唇,別過臉躲避著洛佑翼的視線,美眸裡沁著水霧,如一泓清泉般令人心悸。
“呵,我勸你趁早收起你的不甘和不願,你已經是我洛佑翼的妻子,外人面前的洛太太。”洛佑翼陰霾的黑眸像是千年的古井一般,看不到任何情緒,只是身邊瞬間凍結的空氣昭示著隨時一觸即發駭人戾氣。
“這麼早就開始脆弱不堪了?以後的日子你要如何承受呢?”聲音冰冷同時充滿警告的意味。
“你……”黎向晚忽然感覺到驚恐,像是看到地獄的魔鬼一樣,不可思議的揚著美眸看著洛佑翼。不明白他這句話裡的涵義。
“你以為洛太太很好當嗎?”洛佑翼鐫刻的臉上神情徒然一冷,眼裡的殘冷驟然大增,慢條斯理地吐出冷冽的語句。
“你想怎麼樣?”黎向晚倒抽一口氣,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她不難感受得到此時凝在頭頂上的那股壓力正在越積越重。
“我想怎麼樣,以後你就會知道了。”洛佑翼剛毅的俊臉上揚著倨傲和冷硬,冷冽的眼神染上些許的興味,薄唇微微扯動著。
“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我媽媽,我現在已經答應了你的要求,跟你正式登記結婚了,你也應該實現你的承諾。”黎向晚眼中的無助瞬間被清冷取代,淡靜如同海水一樣的眸子直視著洛佑翼,手指狠狠的插入掌心,逼迫著自己對視上那雙冷冽的黑眸。
“我不是說過嗎,我們結婚以後,我會讓你見到她。”洛佑翼唇邊冷漠得一絲笑容都沒有,然而那醇厚的嗓音,卻如痛最冰冷的美酒,雖然冰寒卻也蠱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