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要瞧瞧,這個山本次郎二胡到底到什麼境界了。
很快,山本次郎便動了起來。
他的動作很嫻雅,一看便是浸淫此道多年,絕不像他說的那樣,僅僅只是粗通。
“有備而來啊!”
南立感慨一聲,閉著眼睛,仔細聆聽著,音樂的好壞,需要用一顆敏感的心去感悟。
他彷彿聽見,行軍陣前,戰馬奔騰的歡快情景,他似乎又看到一望無際的茫茫草原,小馬駒自由自在歡快馳騁的畫面。
這首曲調很歡快,活潑明朗。但是,二胡本身的音色又有一些悽美,山本次郎竟然將二者巧妙結合。
悽婉中更顯悠揚。
惆悵中卻有跳脫。
這個山本次郎,確實是有真本事,將二胡技法已經運用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這一點,南立不得不肅然起敬。
扶桑島國彈丸之地,文化大多承襲大華,但是人家能有這樣的學習態度,取長補短,兼收幷蓄,不僅經濟發達,扶桑潮流也一度受到世人追捧。
從這一點看,也有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
很快,一曲奏罷。
場下,面面相覷。
好麼?
“好像真的挺好的!”
“我們要不要鼓掌啊,給一個小鬼子鼓掌,是不是滅了自己的威風。”
“你說呢?這可是比賽啊,小鬼子拉的越好,南哥的處境就越不妙啊。”
“你們難道希望小鬼子贏?”
“但是,兩個人比的是二胡啊,你啥時候聽說過,南哥會拉二胡了,南哥可是流行歌手,音樂詩人,要是連二胡都會,那豈不是成了妖孽了。”
一眾學生在那竊竊私語。
“啪啪!”
南立卻帶頭鼓起了掌。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一個小國能將大華的傳統樂器精研到這種程度,他的骨子裡一定也是喜歡大華的文化的。
作為一個大國的公民,出於風度,他理應鼓掌。
這掌聲僅僅是對這首樂曲的認可,並不代表其他。
山本次郎演奏完之後,默默地收拾好二胡,先是衝著南立點了點頭,然後對著觀眾鞠躬說道:“這首二胡曲是我在大阪的時候,看到一塊石壁,雕刻著古代戰馬奔騰行軍的場景作出來的,叫做《戰馬》,如果有什麼不足之處,還希望各位名家指點。”
說完,他直勾勾地盯著南立:“南先生,該輪到你了,不過在南先生上場之前,我有句話要說。”
南立努努嘴,不置可否。
“你我二人各為其主,立場不同,處境不同。如果今天我勝了,也是勝之不武,以我之長攻你之短。”
“可惜了,如果你是我扶桑國人,該有多好,那樣我們一定會成為知己的。”
這幾句話倒也說的磊落,讓南立對山本次郎的印象有些改觀。
果然,扶桑國人都是尊重強者的。
當年大華文化燦爛,是整個世界的經濟、文化中心,扶桑國從王公貴族到市井百姓,無不對大華充滿嚮往。
後來,大華式微,文化衰落,扶桑國的態度就變了。
這社會就是這麼現實,強者才能贏得敬畏,南立的實力無疑是非常強大的,也因此,他贏得了山本次郎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