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儒山一生漠視名利,但他對字畫卻始終無法漠視。
其實無論愛畫,愛古玩,愛玉器和愛錢,本也沒有什麼不同。
都是心中有個執念放不下去。
我們不能說愛錢的人就低俗,愛古玩玉器的人就高雅。
但是,很少有南立這樣,心中空蕩蕩,本就無“名利”二字!
他們不知道這少年的心中還有什麼是他放不下的?
唐明月和唐正月更是比他父親還要驚疑,他們常年身居高位,爭名奪利之心比常人還盛,而一個少年人有這樣的心性,真的是難能可貴。
唐清月自問對所有的事情看的極為平淡,心性在他這一輩中絕對是鳳毛麟角的。
可這少年不但字畫讓他自愧不如,就連胸懷也讓他歎服。
“小友,你那幅字畫可是有人要價一億美元要買呢,就這麼丟了,我…我……”
唐儒山知道南立對名利淡薄,但是他心裡過不了這個坎,很是內疚。
最心痛還是那幅字畫的本身,對他來說,那不下於無價之寶。
南立淡然一笑:
“唐老,如果那幅畫註定是我的,那以後還會到我手裡,無須記掛。”
“可是…”唐儒山還想再說什麼。
南立灑然一笑,道:“其實那幅作品只是我隨意拙作,於我而言,粗淺的很,將來若生機會,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才叫做真正的書畫!”
什麼?
只是粗淺的拙作?
周圍人都大吃一驚,剛才唐教授可是說有人出價一億美元的。
他們知道以唐教授的人格品質,是絕不會撒謊的。
唐儒山聽了心裡好過了許多,他的心胸本也豁達,人老萬事看的都開,這事以後自己想辦法費心尋找就是,想到自己的病,笑著對南立說道:
“小友,聽說是你用中醫救了我,感謝你出手相救了,不然我這把老骨頭真的交代到這了。”
“無妨,你我君子之交,勿須放在心上。”
說著,南立略一沉吟,起身拱手道:“既然唐老已經無事,那我也不打擾你們了,這就告辭。”
他來此一是看看唐儒山的傷勢是否需要他出手,二就是為了讓唐儒山不要把書畫放在心上,現在無事自然不想在此過多停留。
“你這就要走了?有什麼事情要辦?”
唐儒山聽到南立只說了幾句話就準備走人,連忙問道。
“沒什麼,四處飄蕩,感覺一下京都的繁華吧,過幾天就回魔都去。”南立隨口說道。
“這幾天不如到我家中坐坐吧,正好我有個孫女非常喜歡書畫,她一定和你聊得來。”唐儒山笑眯眯地說著。
南立本想拒絕,忽然想到了什麼,點點頭道:“這樣也好,等你出院後我教你一套養生的拳法,對你身體大有好處。”
聽到南立的話,唐儒山眼睛一亮,笑著點點頭。
唐老年紀大了,不一會兒就有些困了。
“我出去轉轉。”
南立見狀,識趣地走出房門,唐明月連忙讓秘書李雯跟著南立,並囑咐李雯一定要好好招待南立。
南立踏著步子,慢悠悠地往樓下走去,兩旁匆匆而過的護士醫生病人,很難體會他這份悠閒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