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儒山潛心學問幾十年,心中清楚,當今世界傳統文化十分凋零,但在國人的心中,像琴棋書畫這些東西,是我們老祖宗留下的瑰寶,國人骨子裡對他們有一種深深地崇拜和嚮往。
南立自嘲一笑:“老爺子說笑了,開宗立派太麻煩了!我只想過一些簡單的生活,一切隨緣最好。”
“不錯,年紀輕輕卻不恃才傲物,真是令人敬佩啊。”唐儒山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地讚賞。
他對南立的淡然十分欣賞,在這個年紀能看透名利的人真的不多。
這時候,他指著書桌上的畫,衝著南立問道:“這畫中的人是你的親人吧,不然你也不會如此傷感。”
南立微微點頭,苦澀一笑:“他是我最尊敬的人。”
唐儒山點點頭,見南立不願多說,他也不好追問,然後指著那兩句詩問道:“這兩句詩也是你寫的?應該不是完整版吧,後面還有吧。”
南立點點頭,又提筆在後面補充起來: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唐儒山看著這首《江城子》,一連讀了十幾遍,最終長嘆一聲道:“大才,南立小友真是謫仙人下凡,請受老夫一拜。”
說著,竟對南立彎腰下拜,南立連忙扶住:“唐老言重了,你這可是折煞我了,小子承受不住啊!”
“受得住,受得住。”唐儒山說完,又問道:“我對書法也有些研究,但卻不認識你的字型,敢問這是何種字型?”
聞言,南立灑然一笑,道:“寫字就是寫字,為什麼定要分出字型呢?人是千差萬別的,寫出來的字也是千差萬別的。”
“我從來不會去模仿別人的字型,隨心所欲,隨手而書。”
聽了南立的話,唐儒山再次被震撼了,難道這就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區別?隨手一書,就能自創一種字型!
唉,人比人氣死人啊!
唐儒山在心中深深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書畫,又道:“小友,你還沒有落款呢。”
聞言,南立點點頭,在書畫上留了名,又從懷中掏出自己的印章蓋了上去。
此刻一幅畫才算完成,唐儒山目光熱切地盯著南立,搓著手道:“南立小友,你看這幅畫……我想…我能不能……”
唐儒山吞吞吐吐地說著,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南立哈哈一笑道:“唐老喜歡這幅畫,我送你便是。”
“真的?”
聞言,唐儒山臉上立刻露出狂喜之色,但過了幾秒鐘他又有些不捨道:“這不行,這幅畫太貴重了!”
南立搖搖頭,不以為意道:“一幅畫而已,隨手一揮,何談貴重?”
“錯了。”唐儒山嘆息道:“小友啊,你還是沒認清你自己的價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