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邊緣看看。”
司道文愣了一下,隨即臉上的熱情褪去,面色肅穆,“我忘了,其實從某種方面來講,你我是同一類人,不可能因為我勸了你,就讓你直接回到大乾的,你可以去看,我還是那句話,儘量不要去觸碰那裡的彩色迷霧。”
“我不希望你我二人都被困居在這片大陸上某一個固定的地方,你應該也知曉,天地大災即將到來,只有留得有用之身,才能發揮更大的作用,而不是因為一次好奇心,就將自己徹底埋沒。”
說完,司道文神色鄭重的看著曹安,“一切小心!”
“我明白的。”
兩人之間,並沒有什麼別離,曹安繼續沿著既定的路線而行,司道文則是站在原地,看到曹安一步跨出了自己的十里範圍,眼底閃過一絲羨慕之色,他本就不是一個閒得住的人,一生的熱情探險。
沒有什麼事情是比將一個骨子裡的冒險家困居在一塊草場更讓人絕望的,好在他還有武道,還能修行,天賦在整個大陸的人族當中,可謂是佼佼者,也唯有如此,才能從點滴的進步當中找到繼續活下去的喜悅和樂趣。
否則這麼多年以來,司道文怕是早就受不了了,哪還會有現在的十三景司道文。
離開了司道文後,曹安加快了速度,他知道,眼下這裡距離司道文口中的迷霧還有很長的距離,他神識鋪開之後,都還能發現周圍的牧民,那迷霧範圍不可能就在附近,再強大的陣法和擾亂記憶手段,也經不住一直在使用。
總會被人發現端倪!
又是幾近六天的全速行進,曹安的面前出現了一片黑色的焦土,劫土!
如此大範圍的劫土,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幾乎沿著整個目之所及的土地周圍分佈著,罡風肆虐,黑色的沙土充斥在其中,一眼看去,全是黑壓壓的一片,這片生機盎然的土地和劫土之間,有著一條明顯的分界線。
像是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橫在其中,再強的罡風也無法將劫土的侵蝕帶到這片土地上分毫,曹安沿著這一圈的分界線查探了很久,前後將近十天的時間,卻沒有發現任何斷開的地方,整個大陸,好像都被這一圈的劫土所包圍著。
這一刻,重新回到了原先位置的曹安想到了大劫,這一圈的屏障,他看不到,也摸不著,這似乎並不是什麼能量抵擋在這裡,而是又一個規則的遊戲。
他想到了大劫,所謂的天地大劫,如果就是這一圈的未知屏障消失的話,罡風肆虐,外部的劫土從這裡形成鐵幕,滾滾而來,直至完全席捲整個大陸,這一幕,單純只是想象著,都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所謂的大劫,極大可能就是這屏障的消失,而這屏障的消失條件是什麼?
噗!!
身體不受控制,曹安一口鮮血噴出,肉眼可見的手臂上的血肉在這一瞬間消瘦乾癟下去,頃刻間衰老下來,紅蓮白骨圖應激而出,赤色蓮花籠罩己身,輕輕搖曳,散發出一道道光暈,拔取著曹安身上的大劫之力。
這一次,僅這一念之間,曹安粗略估計自己的壽元就損失了一千有餘,若是一個普通武夫,怕是直接就成了白骨一堆,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苦笑,四道文自以為差不多追回了大部分的記憶,其實並不是。
有可能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在這幾百年裡,一面是自身功法的緣故,一面是那無形的干擾能力在調整自洽,使得他逐漸將其合理化,否則他不至於不提到這裡的劫土圈層,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那就是司道文到來的時候,這裡還沒有形成劫土圈層,這個可能性並不大!
曹安一步踏出,大劫之中,自身功法的抵抗能力並不強大,唯有紅蓮白骨圖才是真正的剋制之物,頭懸紅蓮白骨圖,晶瑩光暈籠罩己身,使得大劫之力難侵分毫,而後在劫土圈層內艱難前行。
儘管這速度,在普通武夫看來,已經很快了,可對曹安這等修為境界的武夫來說,還是慢的。
‘七彩迷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