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嗯了一聲,隨即起身。
兩人走進校場擂臺,大陣再起!!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樣的征伐之中,勝利者沒有多少喜悅,眾人皆是一臉的凝重,一股無形的悲涼氣氛在整個場中縈繞著,席位上的十四人,並不代表整個皇朝的頂端力量,但絕對是大部分的頂端力量。
一國一朝的頂端力量,一場武鬥,便意味著隕落一個。
“你對當年的事情還在耿耿於懷嗎?”隨著陣法的升起,兩人其實心裡都明白,今日必然有一個人是要隕落在此了,反倒是不急了,宇文無敵看著前方的這位宿敵,一時間有些感慨,其實宿敵他沒有多少感覺,只是孟千里將自己當成了宿敵而已。
當初,只是鹿鳴州江湖中人慣將自己和這個當時素未謀面的散修相提並論,皆言這鹿鳴州兩大武道天才,年青一輩之中的佼佼者,鹿鳴州雙龍,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好像當初整個鹿鳴州的武林都期待著兩人之間的較量。
便是自己的宗門長輩,當時也是如此。
於是乎,在大家的促成之下,兩人順理成章的進行一場年青一輩之間的角逐,那一戰說起來應該是宇文無敵敗了的,純以當時的修為的武技較量的話,宇文無敵略遜一籌,那時候的他只是一個宗門裡培養出來的武道胚子,未經打磨鍛造,戰鬥的經驗是完全比不上孟千里的。
但都是年少氣盛的時代,誰會承認自己就是比別人差呢?宇文無敵在武鬥之中服用了破景丹,於瀕臨失敗之際,爆發出最強一擊,斬去了孟千里一臂,自此鹿鳴州再無孟千里的傳聞,只有偶爾談起他宇文無敵的往事,才會在別人的口中聽到這個名字。
再後來,經歷的事情多了,戰鬥多了,逐漸成熟的宇文無敵也忘卻了這個人,直到孟千里重新踏入天人境,才想起這號人物來,往事唏噓。
孟千里撫摸著自己的手臂,看向宇文無敵的目光中很平靜,但正是這樣的平靜之下,所壓抑的仇恨越是洶湧。
“我沒有耿耿於懷什麼,只是不甘心,你知道我年少時候的夢想是什麼嗎?”
“是什麼?”
“成為一個仗劍天下的大俠,又或者成為一個開宗立派的掌教,村裡傳授我武藝的老頭說過,我的天賦足以勝過這天下七成的武夫。”
“而不是成為一個人人懼怕厭惡的老魔。”
宇文無敵搖搖頭,他覺得孟千里有些不可理喻,“一個人成為什麼樣的人物,並不是我能決定的,而是你自己的內心所決定的,你被仇恨矇蔽了雙眼而已,怨得了誰呢?我當初是收不住力,斬了你一臂,可武鬥之中,向來如此,站到了擂臺之上,就是被別人斬殺了,也不該有怨言的,這就讓你無法成為一個大俠了嗎?”
孟千里只是笑笑,“大宗門徒,堂而皇之的站出來與散修爭名,就是你們最大的可恥之處,可能當初的武鬥對你來說,就是給宗門正名一下,就是增加一點實戰的歷練,但對我來說,那卻是足以決定我人生一輩子走向的轉折。”
“你永遠體會不了這種感受,因為你壓根就沒有經歷過苦難,你所謂的磨礪,只是針對武道修行中的苦難,我們的苦難,卻還來自於其他,我很不喜歡你那種滿臉正義道理堂皇的樣子,如有選擇,不會有人願意成為一個他所厭棄之人。”
“道不同,不相為謀!”宇文無敵真的去思考了孟千里的話,但正如孟千里所言,他體會不到那種感受,體會不到一個人為什麼寧願捨棄自己的本心,也要奔向罪惡。
孟千里眼神恢復了清明,“多說無益,開始吧,你我之間,這一戰了卻所有。”
宇文無敵朗聲一笑:“一人之死,換天下萬民之死,這樣的武鬥,才是真正的武夫當做之事。”
孟千里沒說話,反手一記大羅手,“去你碼的,老子這輩子恨死你們這些滿嘴仁義道德的狗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