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凌洗過手後,這才坐在榻邊,伸出兩根手指撐開蕭元徹的嘴唇。
卻見他牙關緊咬,想是痛苦無比。
便在這時,房內又是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蘇凌未抬頭,其他人看去,正見魏長安引著杜恆急衝衝的進來,杜恆身上還挎著一個藥箱。
杜恆一眼瞧見蘇凌,大聲急道:“蘇凌,藥箱我給你帶來了!......”
說著便要上前遞藥箱過去。
蕭箋舒卻哼了一聲,將他一攔,冷聲道:“好沒規矩,你這樣大呼小叫,莽莽撞撞的,小心攪擾了瞧病!......”
“我......”杜恆剛想回嘴懟人。
“杜恆,近前來!”蘇凌昂聲喚道。
杜恆瞪了蕭箋舒一眼,一甩蕭箋舒攔在近前的胳膊,大步朝著蘇凌走去。
蕭箋舒剛想發怒。
徐文若不動聲色的咳了兩聲,蕭箋舒這才一窒,暗自暗憋起來。
杜恆兩步來到蘇凌近前,將藥箱遞到蘇凌近前,嘿嘿一笑道:“我來的不晚吧?”
蘇凌點點頭道:“不晚,剛剛好。”
杜恆將藥箱放下,垂手站在一旁。
蘇凌伸出三指,在蕭元徹腕上細細的診了起來。
一診就是半晌,不言不語。
蕭箋舒等的急躁,忽的出聲道:“蘇凌,你到底行不行啊,這麼長時間,給個話啊!”
蘇凌這才斜眼瞪了他一眼,示意杜恆。
杜恆一步走過去,衝蕭箋舒一咧嘴道:“你想怎樣,大吵大嚷的,你是存心要你爹死不成麼?”
“你......”蕭箋舒眼珠一翻,臉紅脖粗,差點背過氣去。
杜恆可是個愣頭愣腦的大爹,說話從來不管不顧,不知輕重。
這話說完,滿屋的人都是一臉異樣的看著蕭箋舒。
徐文若忙打圓場道:“二公子也是著急,二公子稍安勿躁,蘇曹掾可是京都名醫,師承張神農,在等一等吧。”
蕭箋舒見徐文若這樣說了,這才點了點頭,抱著膀子在旁邊坐下。
又等了片刻蘇凌這才起身,洗了洗手,方走到徐文若近前道:“司空是急火攻心,他頭裡本就血瘀不暢,這才有那頭疼的病,方才急怒之下,血淤集於一處,所以才會當場昏厥......”
徐文若點了點頭道:“那司空情勢如何?”
蘇凌嘆了口氣道:“此病,當活血化瘀,使司空供血通暢,血行頭腦,方可緩解。只是司空病日久矣,若想根治,怕是有些棘手了,現下,我有個法子,或可一試,只是成不成的,又或者另有變數,卻是不好預見的。”
徐文若聞言,心中一沉,茲事體大,他一個人也做不了主,只得點了點頭,來到蕭箋舒、蕭思舒和蕭倉舒近前低聲道:“三位公子,意下如何......”
蕭思舒忙道:“我已心亂如麻,一切聽憑徐令君定奪吧。”
蕭倉舒朝徐文若一拱手道:“令君,我相信蘇哥哥,還請蘇哥哥全力施為!”
蕭箋舒冷哼一聲道:“這蘇凌好沒道理,只是說有一個辦法,還或可有用,誰知道他什麼辦法,萬一無用了,他擔待的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