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蕭元徹卻錯會了。
蘇凌也只好順坡下驢,在仍舊不十分信任你的人面前,適當的表現出一些慾望出來,往往會有意想不到的奇效。
蕭元徹自以為得計,面色含笑,略微想了一下道:“這樣吧,待三日後朝會,我便走個章程,提拔你為司空府長史,還是將兵長史。你覺得如何?”
蘇凌有些疑惑道:“將兵長屎?是個什麼屎?”
蕭元徹用手點指他笑罵道:“休要裝瘋賣傻,你會不知道?為掾屬之長,秩千石,從五品,司空府將兵長史可助我掌兵,品階稍高,正五品。”
蘇凌一臉的小人得志,一拍手道:“那我不是能在您下面橫著走了?”
蕭元徹點點頭笑道:“這長史中,丞相長史權位最重,一般在朝裡的品階在正三品,只是如今朝廷丞相一職空懸已久,所以若只是在長史中,你的官的確是最大的。”
蘇凌這才做出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道:“那就多謝司空提攜小子了,到時候上戰場,蘇凌當先鋒官都使得。”
蕭元徹哈哈大笑,倒是極為滿意道:“行了,在他那裡唱了一天的戲,想必你也乏了,回去休息吧。”
蘇凌這才點頭,起身拱手告辭。
他站起身來,走到了前院去了。
忽的聽到似有女子的聲音在喚他,蘇凌這才狐疑的停下腳步,轉頭向後面看去,卻是空無一人,又仔細聽了聽,也是隻有風聲。
蘇凌這才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書房的外面,一個淡黃色的身影有些失落的站在滿地積雪之中,眼中似有淚水。
“你喊他作甚?”那書房中的聲音很沉,更是帶了微微的怒意。
“父親,他救了我,我總是要......”
“你是我司空府長女,他不過是個還未正式任命的長史,你就這樣毫不避諱的追出去,成何體統?”
“可是......”
“沒有可是,回你自己的府上去,沒有我的命令,那人今後你莫要再見了......”
那淡黃身影,身形微微一顫,這才轉過身去,再也不看那書房中人。
忽的一抹臉頰上的淚水,那雙星眸中滿是堅定和決然。
她再不多說,大步的向書房院外走了出去。
那淡黃身影消失了一陣。
書房的門前,蕭元徹的身影緩緩出現。
他站在陰影之下,滿臉陰鬱。
璟舒丫頭,不是為父不想讓你與他多來往,只是為父亦有苦衷,他和你若在一起。
那是天道難容的啊.......
他嘆息一聲,轉身又走向書房之中,那背影竟有一絲蒼老之意。
............
翌日,京都龍臺龍煌殿。
文武百官到齊,劉端居中坐在龍椅之上。齊世齋說了那過場話後,蕭元徹邊緩緩站了出來。
他的眼中倒似有些許詢問神色道:“前些日臣擬的官員名單,聖上可過目了。不知聖上以為那些人選如何,若不得當,臣再斟酌一番。”
劉端心中明白知要利益交換,讓蕭元徹同意舉行龍煌詩會和修建龍煌臺,那麼這他提名任職的官員自己一個也不能駁回。
想到這裡,他竟少有的平心靜氣,和顏悅色道:“蕭愛卿為朝廷盡心竭力,舉薦賢才,朕怎麼能有不準之理,按照愛卿所擬人選,詔書朕已擬好,散朝之後交由中書下發便是。”
朝臣中第一排的徐文若心中有些異樣和意外,以前劉端總是猶豫很久,總要倔強的剔除一些人員,雖無關痛癢,但總是表明了自己才是一國之君,今日為何這般爽快?
他的心中不由得蒙上了一層憂慮和陰影。
蕭元徹心中雖然也有些詫異,但總是對自己有利的,便不再說話。
劉端示意將齊世齋將詔書交給徐文若後,這才笑吟吟的看著蕭元徹,不緊不慢的道:“蕭愛卿,前些日你向朕提起的蘇凌,朕見了,果然是才學之士,朕心中十分喜歡,蘇凌告退之時,曾以肺腑之言告知,不知蕭愛卿以前可曾聽聞過?”
他的聲調不疾不徐,眼神之中的笑意更是明顯。
蕭元徹聞言,心中驚訝無比,肺腑之言?蘇凌何曾跟我說過,他可只說,在這天子近前不過說了些無關痛癢的話,我亦反覆確認,看他神情,當是無甚遺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