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忽的發現自己縱有千鈞之力,竟好似忽然不知被什麼力量給卸掉了一般,只覺得那撞上的一刀,軟綿綿的沒有絲毫氣力,而自己全力一擊,竟也變得綿軟起來。
雖然感覺力氣被卸掉,但是他的鐵戟想要借力打力,卻是不可能了。
原來,關雲翀知道,黃奎甲的氣力便是放眼整個大晉,也是獨一檔的存在,與當年的段白樓相較,亦不惶多讓。
所以他暗中使了巧勁,以力卸力,這才讓黃奎甲覺得空有一身氣力,卻無用武之地。
便在這時,張士佑側面攔腰一刀,橫斷寒江之勢,急攻而至。
關雲翀冷哼一聲,湮龍刀驀的朝地上一插。
張士佑那一刀正砍在湮龍刀的刀杆之上。
張士佑使了全力,可那湮龍刀只是嗡嗡作響,連一絲一毫的搖晃都沒有。
關雲翀忽的雙臂橫推,朝著張士佑側面而來的馬肚子上,轟的就是兩掌齊出,冷聲叱道:“下馬來!”
“轟——”的一聲。
那戰馬唏律律的大叫一聲,四蹄揚開,撂著蹶子,朝著蕭元徹的陣營疾衝而至。
張士佑在馬背上翻上翻下,饒是抵抗不過,只得爆喝一聲,身形自馬背上陡然懸起,半空中飄向關雲翀,日月山河刀高舉向天,以上示下,直劈而來。
關雲翀身形後退,向前揮刀,一刀逼退了黃奎甲,緊接著長刀向天,堪堪擋住了張士佑自半空斬下的一刀。
然而此時,那受驚戰馬唏律律暴叫,如發了狂一樣,一頭撞進蕭元徹陣列之中。
頃刻之間十數個兵卒躲閃不及,被瘋馬撞到在地,東倒西歪,慘叫哭嚎不止。
後面計程車兵這才急忙閃出一條路來,那戰馬怪叫連連,揚開四蹄朝著遠處衝去。
頃刻之間,沒了蹤影,只餘蕩起的雪浪緩緩下落。
關雲翀敵住張士佑和黃奎甲夾擊,卻仍舊應對自如,湮龍長刀刀芒閃閃,似有龍吟陣陣。
那廂張當陽跟許驚虎皆衣衫半裸,打了個火花四濺。
這時蕭子真和夏元讓緩了口氣,見張士佑和黃奎甲那裡還好,可是許驚虎已經被張當陽逼得連連後退,暴喝不止。
夏元讓將受傷的虎口上纏好繃帶,心中暗想著定要在張當陽身上找回場子,倒提長刀直奔張當陽殺去。
蕭子真也從旁邊士卒手中奪過一根長矛,將長矛一擺,直衝關雲翀殺去。
大雪紛揚,皚皚白雪大地之上,七員當世最強的幾個戰力,兩相捉對廝殺。
剎那之間刀悍槍嘯,天地爭鋒,英雄本色。
關雲翀與張當陽雖只有二人,卻將那五人逼得潑了性命,方堪堪戰平。
湮龍長刀,縱橫睥睨。
虎嘯蛇矛槍,霸道絕倫。
虎嘯龍吟,天地驚心。
這兩廂,廝殺了不知多久。
那蒼穹的鵝毛大雪,不知何時竟然漸漸停了。
可是無論戰與觀戰之人,竟皆未有發現。
兩廂爭鬥,驚天泣地。
蕭元徹眼中漸現豪烈之色,忽的朗聲道:“來呀,擂鼓,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