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提了呼嘯蛇矛槍,便要打出門去。
關雲翀一步邁到張當陽近前,伸手一攔道:“三弟當真要陷我於不義麼?”
“唉!——”張當陽將長矛一扔,雙手抱住大臉,蹲在地上,神色痛苦。
關雲翀這才走到蘇凌近前道:“蘇賢弟,為何只讓我一人來降,為何不讓三弟隨我一同......”
蘇凌瞥了瞥張當陽道:“張三哥會願意降那蕭元徹?”
張當陽聞言,猛然抬頭道:“老子死都不降!”
蘇凌一攤手道:“如何......”
隨即又道:“這只是其一,其二,若真就關兄和當陽大哥一同降了蕭元徹,若一旦有了玄漢大哥的訊息,你們定然前往投之,是也不是!”
關雲翀道:“這是自然。”
蘇凌點點頭道:“若是關兄獨自前往,憑著關兄心思,千上萬水,亦可往之,可是若要兩人,怕是那蕭元徹如何也不肯放人的,到時再橫生變故,豈不麻煩......其三,為何不是當陽兄降,而是關兄,皆因為關兄心思縝密,若有事發生,定能隨機應變,更好應付不是......”
張當陽聞言,不滿道:“合著就是俺老張是個粗人,腦袋不靈光唄......”
蘇凌心中暗道,你以為呢?卻笑而不語。
關雲翀這才將張當陽從地上扶起,語重心長道:“三弟,既如此,便依蘇賢弟所言,待會兒我定向蕭元徹言明,保你脫困,你切莫以二哥為念,出了龍臺,便去尋大哥,一路上山高水長,三弟定要多加小心!”
張當陽虎目含淚,心中擰了個大疙瘩,可是他哪有本事想出更好的辦法,只得顫抖著反握了關雲翀的雙手,顫聲道:“長兄如父,如今大哥不在,俺老張聽二哥......只是二哥身陷賊營,定要時時處處小心則個!”
關雲翀這才放下心中掛礙,長嘆一聲道:“蘇凌,關某便先約了三件事,蕭元徹願意,關某扔刀請降!”
蘇凌卻道:“關兄且慢,我意還要找一個第三人。那蕭元徹多疑,僅僅咱們三個,怕是不妥。”
關雲翀一怔,隨即道:“賢弟所言不差.......”
他思忖片刻方道:“不知賢弟以為張士佑如何?我昔年與他有舊,此人還算忠直,賢弟以為呢?”
哎呀!蘇凌暗道,我這是做了人家的活,搶了人家的戲啊,張大神不出場,還是不行啊。
於是,蘇凌點頭道:“蘇某也以為張士佑極恰!”
關雲翀點點頭道:“如此,便要勞煩蘇兄弟了!”
蘇凌點頭,這才出了院子,“呼——”的一聲開啟了別院大門。
依靠在門前。
一眼看去,好傢伙,五百甲士全部杵在雪地之中,凍得苦不堪言。
蘇凌心中有些好笑,倒也不是笑這五百軍士狼狽,而是覺著這些人充當了這場戲的冤大頭,實在有些不忍。
眾人見蘇凌忽的獨自從別院中出來,先是一愣,隨即便七嘴八舌道:“蘇曹掾,怎麼一人出來了,裡面如何?”
蘇凌做了個羅圈揖,這才朝著張士佑朗聲道:“張將軍,只你一人跟我進去,有要事相商。”
張士佑心中一動,回頭看了看蕭元徹。
卻見蕭元徹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車轎之內,古井無波的徐文若卻忽然開言道:“白衣,這蘇凌比之你我,如何?”
郭白衣淡淡一笑道:“張士佑入內,這是在安咱們這位司空大人的心吶......”
張士佑見蕭元徹准許了,這才提刀朝蘇凌處走去。
兩人在眾目睽睽之下,開了別院大門,走了進去,反手又將大門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