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五百甲士已然將關張蘇三人圍在核心。
關雲翀冷聲道:“誰敢近前,我第一個先掐死這人!”
黃奎甲將大戟朝地上一扔,拍著屁股跳將起來,急嚷道:“這什麼玩意兒,什麼玩意兒,蘇小子你是不是比俺還傻,就你能耐!用的著你麼?老實待著多好?這下翹辮子了吧!”
眾將皆面面相覷,回頭看著立於馬車之前的蕭元徹。
忽的許驚虎大吼一聲道:“區區一個曹掾,還想威脅天兵,我先砸了你們再說!”
說著就要欺身向前。
便在這時,蕭元徹聲音冰冷,自後面傳來道:“誰都不許輕舉妄動,違令者,斬!”
許驚虎這才一愣,悻悻的向後退了幾步。
蕭元徹向前走了幾步,朝著關雲翀一抱拳道:“雲翀義士,灞城下一別,今日算是本司空第二次領略足下風采!果真無人能敵啊!”
關雲翀冷聲道:“當年的蕭元徹不過京營八校尉,聲名不顯,卻對大晉一片赤膽忠心,不畏強敵,敢跟國賊王熙不死不休。今日蕭元徹已然是大晉司空,權傾朝野,只是不知赤膽忠心可還在否?”
蕭元徹也不以為意的,淡淡道:“人生大道何止千萬,雲翀有云翀的證道之法,元徹亦有元徹的證道之法。今日雲翀已深陷重圍,不如放下手中長刀,你我對坐品茶如何?”
關雲翀冷笑一聲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司空還是下令撤走吧,萬一關某一個不小心,手上力氣重了些,擰斷了這位蘇曹掾的脖子,總是不好吧!”
蕭元徹半晌無語,低頭沉思,卻看被制的蘇凌朝他眨了眨眼,他這才穩了穩心神,做了決定道:“全軍聽令,後退......”
軍令既下,五百甲士聞風而動,緩緩的朝後面退去。
竟閃了一條通向別院中的道路出來。
關雲翀朝著張當陽一使眼色,張當陽這才沒有犯渾,當即朝著那別院中衝了回去。
關雲翀制著蘇凌,也緩緩向後退去。
那五百軍士本身向後緩退,見關雲翀仍然不放蘇凌,更欲將蘇凌劫持進別院,呼得一下,竟齊齊的朝著關雲翀退去的方向湧來。
關雲翀哪裡給他們合圍的機會,一提蘇凌的衣帶,將他提將起來,瞬間飄身進了別院,反手將院門插死。
那五百軍士一擁而上,卻是晚了一步,矛盾並舉,皆砸在院門之上,嘭嘭直響。
夏元讓來到蕭元徹身旁,低聲請示道:“主公,是否下令強攻別院?”
蕭元徹瞥了他一眼道:“強攻,如何強攻?拆了我這別院,再搭上一個蘇凌?說的輕巧,都給我退回來,誰都不許貿然進攻!”
夏元讓一窒,只得返回陣前,大吼一聲道:“全體,後退!沒司空的命令,誰都不許進攻。”
天雖雪停,但寒風呼嘯,眼前盡是皚皚白雪。
五百甲士就這樣佇立在風雪之中,誰都不敢動一下。
可是時間一長,寒氣逼人,這五百甲士雖頂盔摜甲,卻感覺渾身冰冷,臉頰都被凍得通紅。
徐文若還好,一邊搓手跺腳,一邊哈著熱氣,驅散些寒意。
可是苦了那祭酒白衣先生,鼻涕直流,渾身發抖,臉無人色。
蕭元徹看了郭白衣一眼,只得搖搖頭道:“白衣入我車內,我車內有兩個炭火爐,你暖一暖吧。”
郭白衣連忙搖頭道:“蘇曹掾還未救出,如今生死未卜,我怎麼能先進入車內呢,何況這是主公的車轎。”
蕭元徹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隨即抓了他的手,半嗔道:“你這是怪我只讓蘇凌上車,未叫你了是吧,廢什麼話,我送你進去。”
郭白衣沒有辦法,只得隨了蕭元徹進了馬車車轎。
蕭元徹讓郭白衣休息,便要轉身下車。
郭白衣一邊捧著一個手爐,一邊哆哆嗦嗦,眼中還有一抹笑意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
蕭元徹佯裝不懂道:“喜從何來?你這話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