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典惡來沒有動靜,胡赤、劉金、常和同時將酒杯放下,同時站了起來,臉上已然出現了狠厲之色。
昏暗的軍帳燈火下,劉金已然抽出隨身的朴刀。
慌得胡赤一把攔下道:“現在不能殺他,如果被巡夜的發現,賈軍師的計策就敗露了。”
但見胡赤三步兩步走上將臺,將典惡來掛在高處的雙戟摘了下來,甫一拿在手中,便覺的沉重無比,差點沒撒了手,慌得劉金和常和過來扶住,這才未掉到地上。
三人看了一眼醉酒酣睡的典惡來,再不停留,挑了帳簾,轉身走出了大帳。
三人不搭話,趁著夜色,快速的走出了將軍府的範圍,左拐右拐之下來到一個無人的街巷中。
街巷之中,一個人正焦急的踱著步子,一眼看到三人,忙快步迎了上去。
月光之下,看清此人,正是——李歸。
胡赤走到李歸近前,將雙戟交給他道:“你趕緊拿著這個,回到你軍帳中,你是文職無人注意,一定要藏好了。”
李歸點頭,試探的問道:“胡將軍,咱們不是投效司空了,怎麼還要?”
胡赤眼露兇光,狠聲道:“不該問的別問,趕緊回去。”
李歸點頭如搗蒜,忙轉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胡赤三人見李歸走了,這才匆匆消失在暗夜之中。
... ...
宛陽城。暗影司。
四周一片漆黑,沒有燈光。
忽的“搽——”的一聲,一處房間閃過一絲微弱的光亮。
光亮之下,一個身影伏案疾書:事情已成,速速行動。
一聲信鴿的輕鳴,帶著這張寫了字的紙,消失在暗夜之中。
....... ......
宛陽城北10裡,張驍軍營駐地。
所有計程車兵都在沉睡,忽然被一陣急促的軍囉驚擾的皆翻身坐起。有些士兵還睡眼惺忪,以為自己做了夢,但帳外清晰的軍囉告訴所有人,不是夢,的確是要集合的軍囉。
不過一刻鐘,所有的軍士已然頂盔摜甲,列隊完畢,每個人心中雖然疑惑,但心中已然知道,這是要打仗了。
無數的火把,宛如一片翻騰的火海。
火光熊熊,映照著每一位年輕而堅毅的臉龐。
大帳之下,一員大將金盔白馬長槍,槍尖閃耀著逼人的肅殺冷冽。
正是鎮東將軍——張驍。
張驍見軍士已然集合完畢,將那馬韁輕輕一提,那白馬似乎有靈性,彷彿感受到了主人滔天的戰意,忽的前蹄猛的朝天揚起,唏律律的長嘯起來。
張驍橫槍在手,朝著軍卒們大聲道:“將士們,我也知道大家都不想打仗,我也知道大家都希望平安,誰的命不是命?誰沒有爹孃妻兒,但是,曹孟武老賊欺我太甚,辱我嬸孃,踐踏宛陽天兵尊嚴,我與老賊之仇不共戴天!”
“不共戴天!”無數的軍士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嘶吼。
“將士們,今日他能辱我張驍至親,他日你們的妻女也會辱於他的淫威之下,曹賊不給我們活路,我們該怎麼辦!”
烈火熊熊,填滿了每一個兵卒的胸腔,所有兵卒都大聲吼道:“殺進宛陽城,踏碎將軍府,誓殺曹孟武!”
“殺進宛陽城,踏碎將軍府,誓殺曹孟武!”“殺進宛陽城,踏碎將軍府,誓殺曹孟武!”
有的時候,一旦人的血性被激起,比猛獸還要可怕。
張驍打弓在手,拉滿弓弦,“咻——”的一聲,一聲尖銳的箭嘯,劃破深黑的蒼穹。
“將士們,給我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