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萬豐冷笑道:“書生?你好大一張臉啊!你這出身也只當我賞你個臉面不成。”
白書生絲毫不意外,一字一頓道:“既然我沒有這個本事,我有一同窗,如今也在張驍將軍帳下聽候差遣,你們同一個主公,看在他的面子上,不知程老爺可否賞臉?”
程萬豐倒抽了一口冷氣,心中暗道這書生如此不慌不忙,原來背後也是有人的,倘若是比我的位置高的人,就算是職位跟我差不多高的人,我今天所為也不好交代啊,差一差他跟那個賈軍師告我一狀,我也不好收場啊。
想罷,忙換了一個柔和可親的笑容道:“哎呀呀,原來自家人啊,哈哈,看來是有所誤會,那敢情好,你們去把蘇季撈上來吧。”
蘇凌一陣反胃,他這一笑,那五官比不笑更難看。小人嘴臉!蘇凌暗罵道。
杜旌招呼人剛想去救蘇季,那程萬豐似乎想起來什麼,朝白書生道:“敢問,你那同窗是張將軍帳下哪位啊?”
白書生忙道:“正是行軍曹掾屬李歸。”
“哼!我當是誰,原來芝麻大點的沒名沒號的人也敢拿出來賣!怕是這蘇季放不成了!”程萬豐咬著牙擠出這句話。
那群爪牙聞言,各個揮舞刀槍,蘇家村的人只得僵立在當場。
白書生一愣道:“程老爺,你這是何意!”
“何意,程里正,把這讀書讀傻了的窮酸書生打出去!”程萬豐閉著眼睛,顯然是沒有了一絲耐心。
程家村裡正程退之聞言,招呼人一擁而上,就要來打白書生。
蘇凌豈能袖手不管,也大喝一聲,舉著大菜刀擋在白書生身前道:“鄉親們,別杵著,給我上!”
雙方又是一陣大亂,扭打成一團,一時之間叫罵聲,嚎叫聲不絕於耳。
白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只得退到人群之後,踱著步子,不斷地絮叨著:“世風日下,世風日下!聖人之言全部都不管用了啊!”
眼看蘇家村的人勢單力薄,要吃大虧。
蘇凌已然打紅眼了,輪著大菜刀,左拍右拍,拍倒了好幾個,他知道怎麼打都行,但不能用刀刃砍,真把人砍死了,事情就麻煩了。
只是他拍倒了幾個,呼啦一聲上來十幾個大漢,三下兩下就將其摁倒在地,這十幾個大漢手各個舉起大棒,朝著蘇凌身上拍了下來。
蘇凌心中咯噔一下,完蛋,這下徹底吹燈拔蠟了!
一瞬之間,蘇凌就覺得眼前青影一閃,冷風拂過,一人已擋在他的身前,雙掌輕輕一拂,那十幾個大漢如遭重擊,齊齊的倒在地上,爹媽嚎叫,滿地亂滾,卻是再也起不來了。
蘇凌定睛一看,來人正是住他家客棧的青衫公子。
“是你!”蘇凌低聲道。
“小子,這仗我替你打了!”那青衫公子低喝一聲,身形陡然激射而出,一道殘影從人群之間直穿而去,剎那之間出現在程萬豐的身前,程萬豐感覺眼前好像有人,還未及反應,只覺的自己的氣息一緊,已然喘不過氣來,暗道不好,想要喊人救他,已然說不出話來。
頃刻之間,青衫公子的左手如鷹爪一樣狠狠的掐在程萬豐的脖子上!
青衫公子冷冷道:“讓他們停手!”
程萬豐想要說話,但發不出聲音,只得點頭如小雞啄米。
青衫公子這才將掐他的手送了些許。
程萬豐立馬殺豬一般叫道:“都停手,都停手!”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程家村的人看到自己的靠山被人掐住脖項,都想過來救人。
只是他們剛想近前,青衫公子冷聲道:“再往前,我掐死他!”說完,已然滿臉殺意。
這下程家村的人都不敢動了。
青衫公子淡淡道:“算你們識時務!”說罷這才輕輕的鬆開手。
程萬豐大口喘氣,知道眼前這人不好惹,忙陪笑道:“這位壯士,不知你突然現身,有何事情啊。”
青衫公子似乎也不太想把事情鬧大,淡淡道:“自然找你放了蘇季。”
程萬豐似乎覺得危險解除了,這才稍微硬氣道:“呵呵,壯士,你武功高,我放了蘇季倒也無妨,但你就不怕,等你走了,我帶宛陽的兵士屠了蘇家村滿村,這年頭,匪兵橫行,被土匪屠了村子的事也是常有的!”
青衫公子似乎不想跟他廢話,轉身來到蘇凌身邊低聲道:“你把這個給他看看,記住只能給他一人看!”說罷,從懷中拿出一物。
蘇凌接過來定睛看去,原來是一枚金色的令牌。那令牌之上寫著一個大大的“敕”字,敕字的下面,雕刻著一頭怪物,那怪物虎頭蛇身,身體上還有兩對偌大的翅膀,張牙舞爪,栩栩如生,似乎要飛出這金令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