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也知道陳潯讓他前來的目的，這些事若不一樁樁解決，蛙道人他們又怎可安心隱退大世，入鴻蒙河。
突然，大黑牛輕輕蹭了蹭陳潯：“哞？哞哞？”
它想問陳潯是不是早就看出帝天是假的了？！又把他矇在鼓裡？
“當時不確定。”陳潯神色一怔，嘴角露出一絲淡笑，“我曾沾染界域因果之力，而其法則也沾染著帝天的因果。”
“這小子當初來宗門時，那因果共鳴有些對不上，就想著先暗中觀察觀察，免得誤會了帝天老祖宗，也正好看看三眼帝尊的態度。”
陳潯拍了拍自己額頭，笑容漸深，“反正那小子怎麼看怎麼不對勁，我還想等著宋恆與顧公子回來參謀參謀，畢竟他們見多識廣。”
“老牛，我是真沒想到，這問題竟然出在了萬劫時沙，不瞞你說，我也是當時才真正發現帝天是假的。”
說到此處，他微微嘆了一口氣，那假帝天毫無破綻，但自己也沒有多表示，畢竟一路被算計而來，真的怕了。
想著先耗著，若真有問題，自然會慢慢暴露，畢竟誰也不過自己的耐心，他更等得起，所以就留了那麼一手，晾著他...
“哞~~”大黑牛恍然大悟，眼中漸漸露出睿智的光芒，嘴角都已在緩緩上揚，還是你小子心眼多啊......
它笑著笑著還拍了陳潯後背一下，陳潯喜歡拍他牛皮，其實它也挺喜歡沒事拍拍陳潯後背，老兄弟之間早已習慣。
“...哈哈。”陳潯大笑起來，“你大哥還是你大哥啊，老江湖了。”
大黑牛嗤笑一聲，直接趴坐在地，它微微闔眼，真的累了，就不多打趣什麼了。
陳潯側頭微微看了一眼酣睡的大黑牛，嘴角露出了一縷柔和微笑，這老牛多年來倒是一點沒變，憨厚，老實。
自己在哪，哪就是它的家，從不嫌棄什麼，自己叫它做什麼也是毫不猶豫的答應，這次可差點就折在萬劫時沙中了...
陳潯柔和的面色漸漸轉變為一股冷意，卻又沒有再多想此事。
大黑牛緩緩睜開了一隻眼，嘴唇鼓動起來，不知道在嘟囔著什麼，看起來有些憨傻，它其實還想見見陳潯的大兒子呢...
它至今沒想通陳潯跑路為何不帶著他，他大兒子不也是自己大兒子麼，它又不會嫌棄什麼。
“他孃的，老牛，你在那嘟囔什麼呢？”陳潯眉頭一挑，像是把大黑牛的內心看了一個底朝天。
“哞...”大黑牛頃刻間側過頭去，還打了一聲敷衍的呼嚕。
“放心吧，小無痕好著呢，這次動亂可牽扯不到他。”
陳潯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大黑牛，“這小子還未去看過外面的修仙界，在外面混個幾萬年應該沒什麼問題，到時候咱們再把他接回來。”
小無痕雖然沒親口說過，但陳潯怎麼又不會看出自家兒子對外面世界的嚮往，當年自己也是這般走出小山村的。
他也當有自己的精彩仙途，有自己在背後坐鎮兜底，還有極衍在九天仙盟掌控大局，這小子不會過得太差，處境也更比自己當年好千百倍。
哼哼~~
大黑牛突然發出了一聲豬叫，依舊沒搭理陳潯，把後者都給氣樂了。
陳潯搖頭擺手，不再多管大黑牛，還是讓它多休息休息。
他目光緩緩望向遼闊蒼穹，望向了玄微天域的方向，多年未見，倒是有些想這個小子了，也不知道多少年沒吃到這傻小子烤的紅薯了。
陳潯目光突然變得有些悵然，不知不覺間，自己內心倒是多了一分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