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俯下身就往洞中鑽去,卻被羽歌一把拉住。“你真的要進去嗎?”
我點點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一遇到這種奇怪的事情就控制不住自己,就想去一探究竟。”
羽歌無可奈何地嘆息了一聲。“真拿你沒辦法,你又沒什麼道行,還是我在前面吧,你一定要緊跟著我。”
說完羽歌自己就率先鑽進了小洞中。
這小洞內潮溼無比,我們匍匐前行,身上沾滿了泥水。這暗道實在是狹長無比,開始空氣還很悶熱,可隨著前行,一股股陰冷的氣流便迎面而來,還夾雜著一股股海腥味。
“啊!”但我們能聽得出那叫聲已經離我們越來越近了。
保持這一個動作爬了足足有有半個時辰、我們才來到了暗道盡頭,於是就迫不及待地鑽了出去。
本以為會是什麼藏著寶物的密室,結果卻是大失所望,原來是另一個洞穴,黑咕隆咚地伸出不見五指,洞**的積水都漫過了我們的膝蓋,這不見天日的空間裡怕是早已蟲鼠氾濫了。
“天啊!”羽歌忽然大叫一聲。
她的視力比我恢復地要快得多,在這黑暗環境中她比我更早地能看清一些東西。
“泉......這是......這是一個囚牢吧。”
我的視力也漸漸得恢復了,慢慢能看清這洞穴裡的景象,當我仔細掃視一圈之後,也不由自主地驚歎一聲。“我的天啊!”
眼前的景象怕是我今生看過的最恐怖的環境之一,數以萬計的鐵鎖在這洞**縱橫交錯,而這些鎖鏈所禁錮地竟然是幾個瘦骨嶙峋的人。不知道他們在這裡已經被囚禁了多久,他們全身都被鎖鏈捆綁住,下半身因為長期浸泡的緣故,已經腐爛得不成樣子,青苔和菌類已經長滿了他們的身體,眼睛緊閉著,四肢一動不動,只有嘴唇微微顫抖幾下證明他們還活著。
“有人來了!”突然其中一個人抬起頭來,大叫了一聲。
其他人也紛紛抬起頭來,大聲哭號。“終於......有人來了,快......救救我們。”他們想把話說清楚,可是身體實在太虛弱了,聲音需要仔細聽才能聽個大概。
羽歌捂住嘴巴,不忍看到這令人作嘔的場景。
“羽歌!他們......”我感覺整顆喉結都在痙攣。“他們是魚人!”
我是認不錯的,雖然他們披散著頭髮,並且臉上長著綠苔,但那過度白皙的面板還是太引人注目的,那種色澤和那些酒童幾乎一模一樣。
“我......我們是......快救我們......”
“你們為什麼會被關在這裡?”我問道。
“我......我們被鳥人妖女青鴛關押在這裡.....”其中一個魚人小聲地呻吟道。
“你胡說!”羽歌忽然轉過頭怒吼道。“母親怎麼會做這種事?”
原來羽歌的母親,也就是鳥人現在的首領叫做青鴛,我也是第一次聽聞。
我輕輕抱住她。“羽歌你別慌,先聽他們講完。”
“小夥子.....快救我們,然後趕快離開這......恐怖的地方。”
“我們不能再說話了......我們這幾十年都靠吃小蟲為生......身體十分虛弱,再說話我們會死得更快。”
“小夥子,你是人類,救不了我們你就自己跑吧,一定要離開這海島!”
這些魚人的話就像經文一樣,讓我頭皮發麻,先前一切的假設此刻都被顛覆了。
羽歌曾經告訴我,魚人和鳥人有仇是因為魚人殺了他們的祖先畢方,可畢方前輩明明活著。
昨日海岸激戰之時,阿晚就說只要交出他們的人他就會收兵。我開始以為他只是在找戰爭的藉口,今日一見,想必他口中的人就是指這幾個被囚禁幾十年的魚人吧。
“該死的鳥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他們雖然虛弱還不忘咒罵一句,並惡狠狠地看了羽歌一眼。
“啊!”
那微弱的呻吟聲又響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