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的這話倒也不錯,能夠真正稱得上是天狗一族的一直都只有八位,或者說是八個稱號,只有上一任大天狗離世或是出現了什麼意外,才會出現繼任者,這點上來說倒是和陰陽師協會長老之位的傳承很像。
“你的話很有意思,這麼說也沒錯,從原則上來說,此刻的相模山大天狗是他,而不是我,而且當年也是我自己在臨終之際將其選作了新一任的大天狗。”
大天狗點點頭,算是認同了葉晨的話,但隨即卻是嘆了口氣:
“但令我沒有想到的是,他的怨氣居然如此濃厚,在成為大天狗之後依舊無法被消弭,甚至連擁有神之力的天狗面具都被汙染,幸得我以執念遏制,這才沒有徹底魔化。”
“面具?你說的該不會是......”
“沒錯,就是那面被崇德埋藏起來的天狗面具,聽我慢慢跟你道來。”
相模山大天狗說著,從桌上散亂的紙張中抽出一張,放在了葉晨面前,上面是一幅畫,畫的是一名頭戴烏帽、身著狩衣的男子正在房間內秉燭書寫著什麼,在他的書桌上,擺放著厚厚的書籍,畫上的男子面貌刻畫的極為逼真,看上去臉色疲憊,眼神中卻透露著一絲堅定。
“這個人是崇德天皇?”
葉晨試著猜測道。
“沒錯,這便是他,準確的說,這是保元之亂後,被軟禁於贊岐國時的他。”
相模山大天狗點點頭:
“被囚禁於贊岐國後的崇德,仔細反思了自己的過往,不由追悔莫及,每日焚香禱告,細數自己的罪孽,投身於佛教信仰之中,願往生極樂,抄寫了五部大乘佛經獻上京都。”
“但後白河天皇懷疑其是想詛咒於他,拒絕接受並退還了回去,此後崇德便對後白河天皇恨之入骨,發願“願為大魔王,擾亂天下。以五部大乘經,迴向惡道”,自此不食不休,憤懣而死,死狀猶如夜叉。”
葉晨皺眉點了點頭,他總感覺這崇德天皇的確是死的有些令人無語,他爹、養子、兄弟全都跟他不對眼,一直都欺負他,甚至把他皇位都給扒了,這種情況的確是不能忍,崇德造反葉晨也能夠理解。
但你造反就造反吧,你在起事之前好歹也把這保密工作好好地做一下啊,這能力還不夠呢,造反的事就搞得人盡皆知,結果被人家堵在了家裡,家裡人也不爭氣,被自己舅舅給坑了,當做見面了送到了自己死對頭那裡,最後被髮配軟禁起來。
按理說這種情況,你就老老實實呆在這,好歹還能混個安享晚年是吧,但你非要這麼作,寫個屁的經文給你死對頭,拜託,人家跟你不對付是一開始就瞧不上你,你以為現在給人家寫經文祈福,人家就能心軟了?
不存在的!
結果呢,熱臉貼了冷屁股,嘔心瀝血寫的東西被退了回來,顏面盡失不說,還成為了所有人的笑柄。
顯然這位崇德天皇有著一顆脆弱的心,可以委身討饒,卻接受不了其他人的冷嘲熱諷,立下了毒誓一死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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