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間大瓦房外加兩側廂房,前後大院子,這要是在外面的一線大城市,就這麼塊能有三四畝的地兒,咋麼也得值個幾千萬吧?
“娘?我回來啦?看我給你老帶什麼好玩意兒回來啦?”
李偉站在門口,很自然的喊道。早在穿越到這裡的第一天,他就在這具身體殘存的最後一絲意識的影響下,接受自己有了一個“新媽”的事實。
“又跑哪去野啦?”
隨著一個親切,擔憂,寵溺交織在一起的聲音響起,一個頭發花白,一身衣服雖然破舊,但是洗的乾乾淨淨,分外整潔的中年婦女從屋裡急匆匆跑出來。(在村裡,七十以上才能算得上步入老年了。)
“野雞?你又去鑽林子啦?”
老夫人當即臉就拉下來了,只是眼角的擔心和後怕卻出賣了她內心的真實想法。面對嬉皮笑臉的兒子,老人家抬手在他後背“惡狠狠”拍打了幾下。
嗯,倒是把李偉衣服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沾上的兩片樹葉給怕打下去了!
老人家叫李翠華,地地道道的村裡人,從來沒有走出去過。丈夫去世之後,就一個人把李偉從小拉扯到這麼大,娘倆相依為命,母子之間的感情那是沒的說。
“嘿嘿,媽,您看都這個時候,我早就餓的肚子咕咕叫了!”
一聽自己兒子說肚子餓了,老夫人也顧不得責怪兒子怎麼又去鑽林子亂跑了,一邊接過李偉手裡的沒了腦袋的野雞,一邊拉著李偉的胳膊往屋裡走。
進了堂屋,在村子裡,這就是家家戶戶的廚房,天氣暖和的時候就兼具客廳的功效。天冷了,客廳就跑到裡屋去了。
堂屋左右各有一個大地灶,右邊的大灶邊上還有一個地爐子,平時燒個水炒個菜什麼,用這個小爐子就夠了。
左邊那個大灶邊上則是一個沼氣灶,燒水,做飯,炒菜,點燈,完全沒問題。村裡共用一個大沼氣池,平時有專人管理著。
沼氣不足的時候也不怕,貼了瓷磚的灶臺上還有一套高檔貨——煤氣灶。這還是十幾年前的太子殿下在這裡待了半天出村之後,讓人特意送來的新物件之一,村裡人每家每戶都有。
等到天冷了,或者家裡來客人了,就點著大灶,即做飯又燒炕取暖了,當真是一舉兩得,省工省時。平常人們常說的大鍋菜,就是說的李偉家的這種大號鐵鍋。他家的這口鍋是八印的,對普通人已經算是相當大的了。
大鍋菜做好了,可一點不比小鍋炒菜味道差。只是一般來說,能把大鍋菜做到一定層次的人,太少了。
因為,用大鍋炒菜那可是個力氣活,一頓飯幾個菜下來恐怕一把人已經要氣喘噓噓了。而且對於火候的控制也沒有小鍋那麼容易,所以大鍋菜就成了人們對於食堂級別的菜餚的簡稱了。
不過,現在天氣越來越熱了,大鍋菜是吃不上了。一般人家都是用沼氣灶或者煤氣灶爐做飯,偶爾還會用用爐子,大灶是用不上的。
早起蒸的沒吃完的饅頭還在鍋裡放著呢,放到沼氣灶上,用不了十分鐘,就會有白色的蒸汽冒出來。到時候,再炒個菜,把自己弄來的野菜洗乾淨配上大醬裝盆子裡,自己再表現一把,親自動手炒個香椿雞蛋,這頓飯就算是齊活了!
“快回屋去歇會兒,這裡有我呢?先喝點水,省的待會兒嗆風了!”
被老孃給推進屋裡,李偉還不放心的回頭扯著嗓子交代了他娘一句:你不認識那個是香椿,切碎了混到雞蛋液裡煎一下就成!“
“知道了!這玩意兒,你爸剛沒,你大伯還沒回來那會兒,媽也吃過。現在已經過了吃它的最好時候,要是提前一個月還差不多。”
“你喜歡吃這東西的話,等明年出嫩芽的時候,娘給炸點香椿葉兒吃。到時候再用鹽給你醃點,留著以後吃。”
“還是算了吧,這東西亞硝酸鹽什麼的含量特別高,嫩芽還行,醃製時間越長硝酸鹽含量越高,這東西可是超強的致癌物,不新鮮的還是不吃的好!”
“你就是瞎講究,你爸剛走那會兒,咱家裡生活困難,我吃了好幾年不也啥事沒有嘛?”嘴上這麼說,李翠華卻是打定主意,這醃製的香椿絕對不能碰了。特別是兒子,更是堅決不能讓他碰!
娘倆隔著門框,一邊聊天,一邊各自忙活著。李翠華忙活著做飯,李偉則是拿著一把自家院裡的樹上剛摘下來的櫻桃先頂頂餓(填肚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