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溪這些年，過得太苦也太難了。
程心真的不值得同情。
景七從口袋裡拿一個小紙包，放在了一旁身旁的地上。
小紙包很小，很不起眼，但是在蠟燭的照耀下，是那麼的刺眼。
哪怕程心再不想看到，依舊無法忽視那紙包。
她慢慢的止住哭聲，看著紙包，抽泣道：“一定要如此殘忍嗎？”
“這是我能給你最後的體面了。”景七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語氣很淡。
“你就不想知道，那針管是誰給我的嗎？”程心問。
“知道與不知道，都不重要，那東西對我沒用，你注射的再多，都沒用。”
“那東西，來自於毒蝶，是一個女人給我的。”程心深吸了一口氣，說：“當時再我丈夫的墳前，那女人找到了我，她說，若是我想得到你的心，就給你用這個，她說那東西，可以讓你愛上我，這輩子只愛我一個人，我本不想用這個，若不是你當時非要和我取消婚約，不願意娶我，我真的不想傷害你的，阿七，相信我。”
景七沒有說話，目光淡淡的看著程心，臉上沒有什麼情緒。
如今知道這些，也毫無意義了。
程心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忽然慘淡一笑，心底明白了他的意思，如今說什麼都沒用了，她今日是必死無疑。
她緩緩從床上下來，道：“我還有最後一個請求，你能否滿足我？”
“你說。”
“我想體體面面乾乾淨淨的離開，如此我才能去見他，如今這個樣子，我見不了人。”程心如今深刻的明白了，如果她能夠保持初心，不要有太多的貪慾，她的下場必然不會是如此的。
忽然很想念她曾今的丈夫，雖然他相貌不如景七，家世不如景七，但至少，他是真心愛她，疼她，寵她的。
“好。”景七點頭，轉身出了房間，派了莫黛陪著程心去了她原先住的房子，程心洗漱了一番，坐在化妝鏡前給自己上妝，莫黛就站在她旁邊，一言不發。
對於程心，她如今除了討厭，還是討厭。
程心也不在意莫黛的態度，神色平靜無比，上完妝，她重新回到了禁閉室，倏然覺得，禁閉室才是她最終的歸宿。
莫黛不明白她什麼非要回禁閉室來，直到第二日，她過來送吃的時候，發現程心已經沒了氣息。
而她手中握著一張空了的紙片。
她容顏平靜，唇角輕輕勾著一絲微笑，走的很安詳，沒有痛苦，沒有掙扎，彷彿只是睡著了一般。
景七坐在辦公室裡，聽到莫黛帶來的訊息，神色平靜的點了點頭，莫黛也不知道景七在想些什麼，也沒多說，默默的退下了。
方澄和凌飛兩人得到訊息，說程心死了，兩人都有些吃驚。
方澄只是略略愣了一下，便很快鎮定了下來，意料之中。
景七昨日忽然去禁閉室，想必也是為了去處理這件事情。
見方澄似乎一點都不驚訝，凌飛忍不住問：“你去處死了她？”
“不是我，是阿七。”方澄淡淡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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