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公司大門走出,林野直到拉開薩博班的後座車門並坐好,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教官,現在去哪兒?”按下啟動鍵,隨行的星火漢子轉臉詢問林野:“卿家還是?”
沒有回應。
林野似乎陷入了思緒之中,眉頭深鎖。星火漢子等待了一會兒,沒敢繼續出聲打擾他,回過身子輕輕鬆開了剎車,任由車子緩速滑行。
林野腦海中不斷回放著當自己提出問題的那一刻,杜勝天本能遊移的目光。雖然對方几乎是瞬間就又將視線重新與自己對上,但林野確信自己沒有判斷錯。
杜爺為什麼要說謊?
那天在醫院,菲莉婭模稜兩可的話困擾了林野很久。也曾想過去試探卿宇滄、卿若蘭,甚至是趙啟星的口風,可每每話將出口,最終都還是選擇了放棄。
在他的內心中,客戶與公司之間,顯然後者的答案更能讓自己信服一些。
可今天,這種想法產生了動搖。
“阿慶。”內心下了決斷,林野決定再和菲莉婭好好談談。哪怕這次需要用上一些強硬手段,也一定要從對方嘴中掏出些有用的情報。因為被動受襲,失去戰友這樣的事情,林野再也不想經歷了。抬起頭,林野吩咐道:“去醫院。”
“好嘞!”
薩博班剛剛滑至路口,名叫阿慶的星火漢子正猶豫著該不該再請示一下林野就得到了指令。飛快打轉方向,有了確定目標的大排量效能猛獸瞬間呼嘯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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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躺於為自己特製的鈦合金病床上,菲莉婭正百無聊賴直視著屋頂明亮的日光燈。從那天林野離開後,例行的審問倒是還發生過幾次,但不過都只侷限於口頭問詢的初級模式,並無任何折磨或強逼性質。基本上只要自己閉口不言,那麼對方就毫無辦法。對於這種外行到不能再外行的審訊方式,就連作為被俘者本身的菲莉婭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好幾次都差點忍不住想要教教他們:到底該如何撬開別人的嘴巴。
不過沖動也只是衝動,菲莉婭可不會蠢到給自己找不痛快。不畏懼疼痛是一回事兒,但如果可能,誰又願意承受疼痛?
“喂!”偏了偏頭,肢體帶動綁縛自己的鎖鏈發出一陣碎響,菲莉婭喚了喚那個坐守在房門內側的看守:“我要方便,叫個女護士來!”
“怎麼又要方便?”阿明站起身,往菲莉婭的方向走進兩步,狐疑的看著她:“半個小時前不是剛方便過嗎?”
“我晚餐的時候喝多了點水,不可以嗎?”沒好氣的回頂了一句。話語頓了頓,菲莉婭突然做恍然大悟狀,眼神玩味的看著阿明,神色間說不出的曖昧誘惑:“哦~?還是說,你想親自來幫我方便?”
“你、你瞎說什麼呢?!”到底只是個剛滿20歲的毛頭小子,阿明臉皮極嫩。面對菲莉婭的挑逗,立刻紅透了臉,略帶慌張的轉身拉開了身後房門:“等、等著,我去叫人!”
愜意的看著對方几乎可以說是落荒而逃的背影,菲莉婭挑了挑眉毛,心情好了不少。這兩天,逗弄戲耍這個一看就知道是菜鳥的新兵蛋子,已經是菲莉婭力所能及範圍內唯一僅剩的娛樂專案了。倒不是真的想要解手,但是無聊了,總得找個人解解悶不是?看著房門閉闔,菲莉婭轉回頭,重新盯著潔白的天花板,微不可察的輕嘆了一口氣,心中全是對自己丈夫的擔憂和牽掛。
這麼多天了,也不知埃弗森身體恢復的如何?背上的傷好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