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險峰手骨節握得咔咔作響,恨不得現在就痛扁他們一頓,可是,看著面前的芸娘,他到底是心軟。
“阮大哥,我娘他們也是鬼迷了心竅,看在我的份上,你放過我娘吧。”芸娘站在他面前,小臉上滿是眼淚。
“阮兄弟,我們的確是鬼迷了心竅,求你看在芸孃的份上,繞過我們這一回吧。”
芸孃的孃親跟兄長,聽到芸孃的話,也是趕忙求饒,又不住地扇自己的耳光。
他們知道,阮險峰雖然孝順,但他可不是什麼良善人,得罪這種地痞,以後他們都別想要有好日子過了。
阮險峰看著芸孃的小臉,道了一聲,“滾!”
“我們馬上滾,馬上滾!”
芸孃的孃親跟兄長聞言,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離開了。
“還有你。”
阮險峰又將目光落到了芸孃的臉上。
“阮大哥,我……”
芸娘咬著唇,見到阮險峰那冷漠的臉,背過身,眼淚滾滾而下,滿心悽楚地離開了。
“娘,都是我不好,讓您受苦了。”
阮險峰三兩步走到自己的孃親面前,跪在了地上。
阮婆婆仔細辨認著自己兒子的臉,確定了自己兒子的模樣後,她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臉又板了起來,“峰兒,他們說的是真的嗎?你一直在騙娘?”
“娘,你說什麼?”阮險峰開始裝傻。
“你根本就沒有在衙門當差,是不是?他們說你就是地痞流氓。”
說這話的時候,阮婆婆一直看著阮險峰,用她那僅有的一點視力,盯著他的眼睛。
看著自己孃親的目光,阮險峰說不了謊,只顧左右而言他,“娘,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了好嗎?您別再管兒子過去做了些什麼,您只要知道,兒子如今有正當事情,就行了。”
“那你告訴,你現在到底有什麼正當事情?是偷還是搶?”
見到自己兒子不肯正面回答,阮婆婆心中已經知道了答案,這會兒,她心中很是失望,沒想到,她一直引以為榮的兒子,在別人嘴中,卻是一個臭流氓。
“不偷也不搶,兒子如今在鏢局做事,這次出去,就是跟朋友押鏢去了。”阮險峰自信地答道。
他甚至有些感謝葉初秋了,若是他還跟以前一樣,靠著坑騙為生,此刻面對孃親的逼問,他根本就無法坦然。
“真的?你這次沒有再騙娘?”阮婆婆再次問道。
“我沒騙您。”阮險峰答道:“之前我的確不在衙門辦差,但是這一次,請您相信我。”
“好,那娘就再信你一次,若是這次,你再騙娘,那娘就不要活了,娘一直希望你能走正道,咱們雖然窮,但是咱們要有志氣。”阮婆婆因為心中激動,幾次喘不過氣來。
“娘,我知道。”阮險峰伸手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背,待她緩和了一下,又走到門口,將他放在牆邊的禮物拎了回來,“我這次回來,還給你們帶了禮物,只可惜……”
說到這裡,阮險峰只覺得無比的諷刺,“其實,若是他們好好待您,這小破院就算是送給他們,又有何妨?”
他居住的院子太小了,僅僅只有兩間茅屋,連茅房都沒有,廚房跟他臥室、客廳都在一塊,院子很小,連種棵樹都不行,平常曬了衣服後,就幾乎沒有多餘的空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