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東家要給小的找條什麼新路子?”
阮險峰還是很識時務的,知道自己逃脫不了,立馬改口叫葉初秋東家。
“簡單得很,幫我去看看場子而已。”葉初秋說著,一面往街上走,一面問道:“你之前身上的衣裳哪來的?帶我去定製幾件。”
“這……”
阮險峰有些遲疑,私下製作這種差服,本來就是違法的,若是讓官府的人知道了,少不了要打一頓板子,他自己已經被葉初秋抓住了把柄,可他不想再害了他的朋友。
“放心,我不是什麼壞人,我會給錢的,你帶我去就是了。”
葉初秋寬慰了他一句,可是阮險峰看著她,怎麼看都不覺得她是什麼好人,但迫於她的淫威,他還是將他帶到了他朋友的裁縫店,這裁縫店也開在一家隱秘的小巷子裡,尋常人根本就找不到地方。
裁縫店光線昏暗,一個老裁縫正坐在窗戶旁,一板一眼地縫製著衣裳,他穿針走線,縫得飛快。
“老劉,是我。”
阮險峰叫了他一聲,老裁縫這才抬起頭來,“是你小子啊,你怎麼又來了?”
“我給你帶客人來了。”阮險峰讓開身子,伸出手,哈腰同他介紹道:“這是我東家,她也要找你定製一些衣裳。”
“她找我?”老裁縫眯起了眼睛,掃了葉初秋一眼,一見她這裝扮,就知道她不是什麼良家女子,緊衣窄袖,臉籠面紗,像是道上的。
“要你幫忙定製幾十套差服。”葉初秋說明了來意,往前走了幾步,將一錠銀子放到了他的面前的桌子上,“兩天之內,能做好嗎?”
“這位夫人,不好意思,我這沒有製作差服的資格,你還是另請高明吧。”老裁縫淡淡地拒絕道。
他雖然很想要錢,可是這種事情,本來就是犯法的,他也不敢為陌生人幹這個,而且面前這位夫人,看著就不好惹,到時候他可別錢沒賺到,反倒是惹禍上身。
“小阮,你幫我勸勸他,看他到底能不能做。”葉初秋朝阮險峰說道。
阮險峰便走了過來,對他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大概的意思是說,她有衙門裡的關係,已經知道了他為他製作差服的事情,假若他不答應的話,她怕是會帶著衙門裡的官差過來,屆時,不但要將他這裁縫鋪子給拆了,怕是還會要將他下大獄。
聽到這話,老裁縫臉色難看,“險峰啊,我好心好意幫你,你竟然這樣害我!”
“我這不是害你,我這是幫你,反正一套衣裳也是做,幾十套也是做,她又不是不給錢。”阮險峰勸說道:“這年頭,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你平常就靠縫補一些普通衣裳,能掙幾個錢?這一單,都得抵你一年了吧。”
“哼!”老裁縫冷哼一聲,心中卻是鬆動了,只抬頭看向葉初秋,“我可以幫你做衣裳,但是兩天時間,恕我無能為力。”
“兩天時間做幾十套衣裳,也不難吧,你可以請你信得過的人幫忙。”葉初秋答道。
“不難?”
聽到這話,老裁縫眉頭一揚,若不是因為葉初秋背靠衙門,他不但得罪,他早就不甩她了。
兩天做幾十套衣裳,她還說不難?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老劉,你不是有兩個徒弟嘛,你叫他們幫忙一塊做嘛。”阮險峰想要緩和一下氣氛,開口說道。
“就是我們三個人同時做,不眠不休,也不可能在兩天之內做好幾十套衣裳,除非我們有八隻手還差不多。”老裁縫沒好氣地說道。
“那是因為你們沒有合適的工具。”葉初秋便說道:“假若你們用上縫紉機,我覺得兩天時間綽綽有餘了。”
“縫紉機?”老裁縫連聽都沒聽過,“哪來的縫紉機?”
“這樣吧,既然你們是為我幹活,那我就借一臺縫紉機給你。”葉初秋說了句。
“行啊,我倒是想要見識見識,你那勞什子的縫紉機。”老裁縫答道。
“跟我來。”
葉初秋說著,往外走去,出於對縫紉機的好奇,老裁縫跟了上去,葉初秋沒有帶他們回秋葉山,而是領著他來到了縣城中一處空無一人的院子裡,這院子,是她今年新買的,有時候一些不方便帶回家的人,她便讓他們來這兒。
她讓他們稍等片刻,自己則是去了一旁的小屋裡,過了一會兒,她再出來,招手讓他們進來屋裡。
“這便是縫紉機了。”
她將房間的窗戶推開,光線射了進來,靠窗的位置,擺著一臺古怪的機器,老裁縫靠近,發現機器上方插著兩卷絲線,細細一看,機器靠近桌面的位置,懸掛著一根針。
尋常的針,線是從尾部穿入,可這種針,線卻是從頭部穿入的。
這機器上面刷了黑色油漆,看起來閃閃發亮,雖然他從未見過縫紉機,但是見到這臺機器的一剎那,他卻毫不懷疑它的功效,他確信,它必定能耐非凡。
“要試試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