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清晨應該是人一天最精神的時候,畢竟經過一夜的休息,精氣神都已恢復到了最佳的狀況。
可是對於雲奕而言,卻並非如此。他一臉的疲態,似乎數日沒有休息了一般。
本來,身為修行之人即便一夜未眠也斷然不會如此疲憊,可是雲奕的這一夜可不僅僅是沒睡這麼簡單,簡直就是煎熬......星魂不斷各種提點暗示,威逼恐嚇......實在是讓雲奕本就焦急而脆弱的心,更是加飽受摧殘。
最糟糕的是,這一切還未結束!!
對於絕大多數人而言,清晨是一日裡新的開始,然而對於雲奕來說,很有可能是他這一生的結束。
他甚至已經有些心灰意冷!
因為天色漸明,而星魂卻是殺意漸起......
忽然間,星魂眉毛一挑,下一刻竟是猛地從一夜未曾離開的座位上站了起來,同時他嘴角微微揚起的輕微弧度,也衝散了瀰漫在空氣裡的那令人壓抑的淡淡殺意......
雲奕微微一愣,隨即暗中長舒了一口氣。
腳步聲在帳外響起。
隨即帳簾被掀開,一道人影閃身而入。
雲奕只看了一眼,便連忙起身,恭聲道:“兒子給母親請安”
皇后依舊一襲夜行服,黑紗蒙面,她一聲不吭的走入帳中主位坐下,目光便落在了雲奕的身上,始終未曾離開。
皇后不說話,雲奕便不起身。他始終低著頭,只是眼中隱現緊張之色。
星魂也不言語,靜靜的站在一旁,臉上已經沒有了絲毫的表情。
場中的氣氛忽然變得沉悶無比,沉悶中有一種令人難以喘息的壓抑。
不知過了多久,皇后方才沉聲開口道:“你似乎對我出現在這裡,一點也不意外”
雲奕略作沉默,低聲說道:“兒子不是不意外,只是父皇和母親都曾教導兒子,喜怒需不形於色......兒子對此始終銘記於心,片刻不敢忘”
皇后眼中閃過一抹玩味的神情,輕哦了一聲,道:“那不知你父皇和我對你的教導裡,有沒有讓你修煉邪功,勾結異族,甚至以謊言引我身涉險地呢?”
雲奕渾身一震,猛然跪伏在地,急聲道:“母親這是何意,兒子惶恐”
皇后冷聲道:“你惶恐?我怎麼沒看出來?星魂,你可曾看出三殿下的惶恐啊”
星魂面無表情的開口道:“微臣雙目難啟,與瞎子無異,是而......並未看出殿下惶恐......"
皇后冷冷的看著雲奕,片刻後開口道:“你勾結異族,修煉邪功,更是喪心病狂我連我都想加害......我若不殺你,簡直天理不容!”
聽到這句話,雲奕渾身一震,立刻高聲呼道:“母親,我......"
皇后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道:"不過眼下和連天塔決戰在即,我若是殺你,難免動搖軍心......就暫且留著你的狗命,待連天塔破城之日,便是取你狗命之時!"
“星魂,將這逆子暫時收押軍牢,著人嚴加看管,沒有我的命令,不准他與任何人接觸”
星魂躬身稱是,隨即淡淡的向著癱軟在地的雲奕說道:“三殿下,請吧”
雲奕踉踉蹌蹌,一臉失
魂落魄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正要轉身離去,卻忽感體內修出的血色真元出現了瞬間的暴動,他面色一變,下意識的看向了皇后,立刻看到了對方嘴角那一抹深意莫名的詭異弧度......
“你.......”